股激昂之气,“绮儿你记着,你长着一双非常动人的眼睛,但能否保你终身平坦康泰的,却是要看这双动人的眼睛里究竟能看到多少。为师信你的聪慧,却担心你的心性。”
“绮儿谨受师傅教诲。”骆垂绮起身跪在杜迁身侧。
杜迁连眼角都未瞥向她,只一径儿往下说,“父母心性,子女必承秉十中八九,然这于孙家最是要不得!骆相及其夫人,可比人间仙侣,世人冀求,然难得其万一,你可信其三分,但若用情十分,只怕你日后有得苦受!”
骆垂绮心中一冷,“师傅是否是说,那孙永航风流成性?”所托非人,良人难求,自古而来俱是如此,她本不应希求太多。
“那倒不是。”杜迁扶起她,眼神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平和淡涓,“为师可以告诉你,那孙永航是天都女子心坎里万中挑一的夫婿,乾定元年,年近弱冠的他便已登科中了状元,之后,转调各州做了一年监察御使,政绩卓然;至今,也不过第二年,他已是朝中的翰林供奉,兼领通政使司。”他静静地叙述,语声不带丝毫情感,有种莫名的冷然,“通政使司便是朝中掌管百官政务的职官,所有密报都经由他手。这是什么职务,什么分量,绮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言下之意,便是指孙永航虽年纪轻轻,但能掌上这个职务的,料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饶是骆垂绮冰雪聪明,也揣摩不透杜迁方才说的话中的含意有多深。照话的字面意思来看,孙永航出类拔萃,端的是孙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得嫁此夫,可以想见日后的荣耀贵气,但是,为什么师傅的语气是这样的淡漠呢?近似于冷漠了……通政使司,掌管百官密报……骆垂绮秀眉一皱,“师傅是说,孙永航涉入朝中的权势漩涡太多?”
杜迁嘉许地一笑,“宦海沉浮,趋炎附势太过平常,有时也只是身不由己。更何况他如此才智,要他屈居人下,正如鹤立鸡群,难以自平。”这样有野心更有才智的男子,会是一个好配偶么?杜迁在心头一叹,各人自有各人的路途要走,他与她师徒缘分已尽,差不多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骆垂绮听到这里,心里也是觉出些味来了,她凄然一笑,“师傅平日里似乎从未教过绮儿如何去做一名媳妇吧?”倒似将她做一名士子般地执教,一本本的经史子集,一册册的名文策论,一卷卷的兵法谋略,现在想来,如果只是去做一名媳妇,又哪里不是让她鹤立鸡群,难以自平?
杜迁无视她的凄恻,只是笑得云淡风轻,“呵呵呵,绮儿没听清楚为师的话,也罢,时日长久,你自然会想明白的。师傅平日教你的,总有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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