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信后,心中微微泛苦,十一月廿七呵,她这一生,到底过了几个生日呢?
小寒这天,天都已迎来了第二场雪,密密地下了一整夜,依旧不见停下。十一月廿六那天,孙永航自朝房回来,更是连回家的念头也没有,径直入了“柳清阁”,红泥小火炉,醇酒新烫,浅酌听曲。
岚袖替他斟了盅酒,绒白的锦裘裹着一团笑容,“孙大人,妈妈一直在担心,‘柳清阁’只怕不保啊!”
孙永航持酒的手一顿,继而一笑,“有世子这么尊佛在,相家怎么敢动?”
岚袖皱皱鼻子,“但您这么把我往火坑里推,未免也太不够义气吧!您可不知道,相府里已经捎来了两封信了。”
“哦?”孙永航目中一片了然,却仍是意思意思地问了声。
岚袖叹了口气,“您这样,不怕有人误会么?”
这一句话落,孙永航是再作不得潇洒,将酒盅把玩着的手僵了片刻,终于叹着气放下,“我说不出……”希望她信他,却又希望她在意。
岚袖瞥了他一眼,“哼!堂堂大男人也有这种小心思!”
孙永航回以温温的一笑,继而似是想起什么,忽道:“岚袖,明日能来我府上么?”
“嗯?”岚袖迎上孙永航的目光,“孙大人,你可真……算了,反正已经当了多日的靶子,也不差这最后几靶了。”眼见孙永航有些涩然歉疚的神色,岚袖饮了口酒,叹道,“您对于骆夫人护得可真周全!”
“周全么?”孙永航的笑意渐渐渗出苦味来,只见他怔怔地望着炉中青蓝的火苗子,似是自言自语般呢喃,“其实,一直是她将我护得相当周全,而我,却一再地牺牲着她。”
岚袖沉默地饮了盅酒,想了许久才问出一句:“你可曾想过,你现在这般,或许并非只是心中爱她,而是愧疚……”
然而乍闻这一句的孙永航却是有些释然地笑了,他放下了酒盅,一手支颐,面容上微微泛开的笑意有抹不属于男子的柔情蜜意来,那是……相当幸福的感觉。“我很确定,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赎罪,而是为了,想要护住她,护住我自己的这颗心。”他轻轻地说着,“岚袖,你知道么?一开始,我也想过,是否因为我太过对不起她,所以才如此痛苦,如此想要为她做些什么……然而,那一段睡在瓦上彻夜不眠的日子,却让我似脱胎换骨般,对自己、对爹娘、对孙家有了全新的看法……那时候,我是真的悔了……我曾经对她说过:人间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当时说的时候,兴许只是脱口而出吧,但后来想,却是真真切切地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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