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顿了一下,说:“梅珊的爸爸妈妈来了,咱们得请他们吃顿饭。她妈妈很想见见你。”
吴长天的目光停在儿子脸上,他这些年已经很少用这种疼爱的目光去看儿子。儿子很聪明地把眼睛回避开了,他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爸,我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嘛。”
儿子的这种不软不硬的顶撞,令吴长天心里有些不快,但他依然没改变目光中的慈爱,“你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你现在还迷着音乐,我已经说过我不反对你搞音乐了。你不想马上陷入到男女感情上去我也理解,也赞成。但梅叔叔和咱们家是老交情了,对爸爸工作上也很支持很帮助。对梅叔叔一家人,咱们应该好一点,应该有起码的情分和礼貌。你和梅珊,不管谈不谈恋爱,做个朋友来往总可以吧,能不能发展完全由你自己定。但既然是朋友,就要对人家好一点、热情一点。”
吴晓不再回避父亲的目光,他和父亲对视着,说:“爸,我真有女朋友了,我骗你干吗?”
“是那个女记者吗?她跟我什么都谈了,她对你并没有那种意思,而且我也能看得出来。”
儿子低了头,不说话。吴长天拍拍他的肩,说:“我先走了,回头定了时间我再告诉你。”儿子依然低头不语,对父亲刚才的揭穿,不知是抵抗还是默认,是愤怒还是沮丧,以致吴长天站起来离开酒吧时他都没有抬头,没有说再见。
吴长天想:每个人都经历过青春的冲动,青春期的爱情在很大成分上是一种情欲的反应。现在的年轻人有了任何冲动都会尽情地表现出来,这是一个不受束缚的时代,是一个观念、道德、规范统统要服从感觉和情绪的时代。作为一种时代现象,吴长天完全可以理解,但这现象若发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接受起来就有点困难了。他倒不是苛求儿子还要像他这一代人那样,以禁欲主义的风气下那种特有的畏缩、羞涩和罪恶感来与异性接触。他只是要求儿子在定终身时能与他这个当父亲的商量一下,征得他的同意,因为他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如果吴长天真能如愿以偿地确定他与长天企业,哪怕只是与这企业的一部分,有合法的产权关系的话,那么,儿子作为这十几亿甚至几十亿资产的继承人,他选择什么样的伴侣进入吴家的大门,吴长天就有权干预,显然这已不纯粹是个人感情的问题!
他想,应该和儿子坐下来认真谈一谈,讲明做父亲的心情,也讲明道理,讲明利害关系。他甚至想到必要时可以逼儿子做一个抉择:是要几十亿资产,还是要自己一时的任性。但愿儿子能有起码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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