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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帮他脱袜?脱衣?
抑或解开他的束发,教他好睡些?
还是想法子将那沉重又高大的身躯往里边挪些、腾出点儿位子?他呈“大”字形的睡态几把床榻占满,若不挪栘一下,她今晚怕得伏在榻边或桌上歇息了。
蓦地,挤在他身边、和他相拥而眠的一幕毫无预警地闪过脑中,她雪颊立即晕红,如怒绽的粉莲。
想些什么哪!
背对着男人坐在榻边,她拍拍暖颊,努力宁下心神,回身正欲替他拆下系在胸前的大喜彩,小手才贴到他胸上,突如其来的,一双细长炯亮的凤目霍地睁开,近近注视她。
“看来,你的陪嫁丫头给教我惹恼了,对我这个新科姑爷不甚满意。”那炯目眸底泛湛,跃曳着星辉般的笑意,有些歉然,有些莫可奈何,又有些戏谑,清醒神俊得很,哪里还见醉酒痕迹?
“……哇啊!”慕娉婷慢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直到他眼一眨,这才吓得她直起上身,两手压在起伏略剧的胸脯上,瞠圆眸子直勾勾地瞪住他。
“你……你、你你脸红红,你明就醉了……你骗人?”这话结巴得紧,却也听得出带着点指控味道。
刀义天从榻上翻身坐起,粗掌抹抹脸,咧嘴笑开。
“无关饮多饮少,亦无关酒量如何,我总之是一沾酒便脸红,要装醉其实不难。”这秘密仅自个儿知晓,连双亲与手足也未曾透露过,在她面前却两下轻易地吐露出来。
一时间,刀义天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两指搓了搓方颚暗暗沉吟,只觉这姑娘身上有股莫名的力量,能教人随意便对她剖心掏肺。
他左胸忽地一凛。是了,他险些忘记,姑娘已不是姑娘,她是他刚过门的妻。
收敛过于外显的笑,他低柔道:“不是存心欺骗谁,今日你我成婚,外头来了这么多贺客,扎实地敬完一轮酒算是作足了脸面,恰好四弟过来强灌我那坛‘鬼头烧刀子’,我想就顺水推舟,让新郎倌醉个彻底,也好早些过来瞧你。”
刚毅峻容淡浮暖意,他凝注着她,忽而问:“你还好吗?”
她还好吗?
还好吗?
慕娉婷微晕、微眩、心湖潋滟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还好吗?她想……该是挺好的吧?除了心音太过鼓噪、血液奔腾过急、喉头又发燥发干外,剩余的都好……都好啊……
自掀开眼睫后,刀义天的视线就不曾须臾离开过眼前这张女子脸容。
以为她的静默不语是因尚未从错愕中返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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