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泛紫气的峻唇不禁又扬,徐沉道:“我没想过,你会是这个模样。”
会是……什么模样?慕娉婷并未问出,那疑惑仅在心底无声炸开,自问着。
四目相望,在龙凤烛橙红的荧荧润光中端详着彼此,火苗像是在对方瞳底窜燃,轻试、探触着,往来复旋,可也有些儿裹足下前。
他的新妇有张秀气的瓜子脸,细眉如弯弯的两条柳叶,眸光似泓,姿态娴静,此时瓜子脸上抹染着新嫁娘的妆容,红扑扑的双腮,唇若花办,翘睫在眸光轻敛间投下淡影,近近瞧她,犹能分辨出胭脂水粉下那脸肤的细致。
刀义天没想过,他会娶到一名美娇娥。
对这桩婚事,他打一开始就没太多主意,可说几是全权交由娘亲决定。
娘亲曾在前年重重病过一回,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即便慢慢调养两年多,身子骨安稳了许多,元气依旧大伤,早不如以往硬朗。
他晓得娘亲心里事,所谓“男大当婚”,她盼着他们兄弟几个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去年冬,一向木讷少言的二弟刀恩海迎娶‘南岳天龙堂’的杜家小姐后,娘亲着实欢喜了许久,病色尽扫,整个人神清气爽。跟着,娘亲便几次三番催促起他的婚事,说他是刀家长子,底下兄弟都已成家,若他再不仔细斟酌,她便要替他拿主意了。
但,他能斟酌些什么?
他又不像二弟那般,有个教自个儿倾心多年的杜家姑娘,男女间情啊爱的玩意儿,他没那心神理会。
沉吟好半晌,他慢条斯理地将散在鬓边的发丝拨开,眉目温朗,语气持平道:“但现下再想想,似乎你合该生得这般模样。”
“啊?”慕娉婷又是怔然,杏眼漾着水波,朱唇略掀,试了几次才寻到声音。了……我这模样……不好吗?”她虽非国色天香,生得倾城倾国,但依世俗对美丑的判断,她已构得着中等之姿,不是吗?她柔荑不自禁抚上颊,颊热,更感触指尖泛凉。
刀义天勾唇,似笑非笑。“你这模样生得好,恰是公婆们挑选儿媳时最为中意的长相,说话轻声细语,五宫端庄秀气,也难怪娘亲见过王媒婆取来的绣图后,便要人上慕家提亲。”
他话中所提的“绣图”出自她手底,是她的“自绣图”,当初是绣着好玩的,把自个儿按着在铜镜里见着的模样、一针一线绣在缎子上,没料及有朝一日要被爹爹取了去,交给王媒婆带到刀家。
“那绣图其实绣得不好……”不知该何以回应,她小声嚅道,仍鼓着勇气迎视他,而喉中紧涩又起。总是如此,她心绪波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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