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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平22岁,憨厚老实,不多言语。他像一只走时准确的钟表,隔天的傍晚时分就挑着一担清澈甜润的井水倒进她俩屋内的缸里,每过十天半月就给她俩送来一大捆柴禾。“张大哥,谢谢你啦!”每次她俩都是用这样的语言来感激他,可他只是淡淡地一笑,就一声不响地扭头走了。挑一担水送两捆柴,对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来说伤不了筋动不着骨,他也不图任何回报,只是真心地把她俩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
一天,两个姑娘在地里听人说这山里经常有野狼出没,心里像揣上了只兔子“咚咚”直跳,回到家里晚饭也没心思去烧。知青点设在生产队打谷场上的公屋里,本来就显得孤单,一听说有狼,她俩更感到害怕。日落月出之际,一条狗倏地出现在谷场中央晃动,她俩疑惑是狼来了,吓得禁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村里的人赶来了,撵走了狗,又劝慰她俩几句就散了,没有谁给她们想出更好的主意。张士平没有走,他对她俩说:“你们放心睡吧,我在外面站岗。”第二天早晨,她俩开门一看,张士平果真靠在屋檐下的墙脚边打着呼噜。
年终分红,张士平是全队工分最高的一个。那时候虽然工分值不了几文,但却是分配钱粮的唯一依据,张士平得的钱粮自然也是队里最多的一个。周燕红劳动了一年,不仅得不到分文,由于工分挣得少,还倒欠队里几十元的款子。当她正感到为难时,张士平居然给她垫付上了。
张士平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赢得了周燕红的赞赏。她孤寂的心灵需要慰藉,娇弱的身躯需要依靠,微薄的收入需要支援……她是女人,也需要嫁人。
晚上,她与同屋的小汪商量,“这辈子怕回不了上海了。”
“是呀,叫阿拉扎根哩。”
“扎根,还不就是叫我们在农村安家。”
“安家?周姐,说实话哩,在这地方阿拉可找不着称心的人。”
“小汪,你看土平这人怎样?我想……”
“侬想作啥事体?周姐,侬想嫁把伊呀?”
“……”
“阿拉看,士平这人心眼倒蛮好的,也蛮能干,可是他没有文化,侬俩人能合得来吗?”周燕红没有回答小汪的提问,她想得很现实。什么叫合得来合不来?有文化又能怎样?都靠种地吃饭。既然叫你从城市到农村来安家扎根,你就挑一个靠得住的得了。张士平忠厚、聪明、能干,在农村也属出类拔萃的小伙子,如果自己不主动,他一旦同别人“扎根”去了,那自己今后在农村怎么办?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抓住再说吧。
周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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