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也许是一种最好的慰籍,他们谁也不想去破坏老人的这一点。
两瓶酒很快就下完了,李满朝的父亲还要去取,张开忙拦住了,说坐了好几天车,都太累了,以后再喝,他便也不再强让了。于一飞第一次睡在土炕上,怎么睡也不舒服,听着窗外虫子“唧唧”的叫,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四周的黑暗一起向他压来,但实在太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起来的很晚,吃完饭已是九点多了,他们按原计划到李满朝上过得小学去玩,学校离家有二三里路,张开和于一飞都坚持不骑车子,沿路顺便看看风景。李满朝说那学校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以前的旧房子已经看不到了,上面给拨了款盖了新的,但墙上的石灰皮还是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土坯,白一块黄一块的,显得很是难看。一棵弯弯曲曲的老柳树长在校园中间,黑而粗糙的干在很高的地方分成三叉,有两支中间架了一根木头,上面挂了一个黑乎乎的铃铛,下面垂了一根长长的绳子。李满朝说以前校园里有很多树的,但后来都砍掉了,这棵也许是不成才,才留了下来。而这棵树似乎还和十多年前一样大,最起码还是一样的高。他还说这棵树上曾挂过爬杆的,一次一个学生爬了半截时上面的绳子突然断了,那学生就摔了下来,虽然没有出事,但爬杆从此就再也没有挂过。一个老师去摇那铃铛下面垂的绳子,铃就发出“当当”的悦耳的声音。于一飞说这古老的玩意儿比电铃好听多了,李满朝接着说:“这东西的好多着呢,可以听得很远,在我家房子后面的山上都听得见;还可以打出不同的节奏表示不同的意思,如一下是下课,两下是预备,三下是上课,连着打是集合,而电铃就那一种节奏。”末了李满朝又说记得有一次铃铛上粘了水之后结了冰,怎么打也不响,校长就爬上去拿开水汤。
小学生都从教室里跑出来玩,男孩打起了用纸做的三角或方块,女孩子则有的跳绳,有的打沙包。有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抓石子儿,几个调皮的男孩子过去抢了她们的石子,待她们要去抢回来时,却又跑远了。那老师又去打了铃铛,孩子们便纷纷跑进教室,校园里顿时又平静了下来。
李满朝向后拢了拢了头发,若有所思的说:“当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十几年过去了,外面的多少东西都变了,就这里还是这样,一点也没变——故园老柳绿依旧,檐下燕子年年新。”张开笑他故作感慨,却又说这两句不适合作头,只可作尾,他要给加上两句,于是他又读道:“为圆衣锦还乡梦,十年离索游子魂——再续上那两句,刚好构成一首七绝。”于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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