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行不行的,现在我也找了工作,白天上我的班,晚上和他睡觉,想吵架连个机会都没有——他倒不凶,整天软不拉几的……”她说着,不停的给自己倒酒,张开又劝她说:“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是一家人了,就好好过,就是恨别人,还是要爱自己的,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呢。”
“是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怎么过,”黄娟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反正我现在有钱,有工作,有房子——在你们看来我是个没骨气的人,也不过就是出来卖,只不过有的人卖给了很多人,而我只卖给了一个人,”黄娟冷笑一声,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可在那么多人眼里我是从农村来的经理的儿媳,出嫁时几十辆轿车去接,村子里谁也没有这么荣耀过,这算是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如果他们当初有钱让我上大学,我今天也会和你们一样的,中学里我也是个好学生,可家里只能让一个孩子上学,弟弟是男的,当然是他了;今天谢过了你们——至于我,”她忽然变的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他欺负过我,我会用让他一辈子没有幸福来报复他——这样我就谁也不欠了,我受点苦又算什么呢?”
“谁也不欠。”张开震动了一下,他突然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来了,这是一种生命的状态。时间消磨了他从团支书的位子上掉下来的失落和那种心理反弹,而今天又突然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激发了,他要轰轰烈烈,要作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和苏雯雯的事情后,他相信自己可以承受一切痛苦,曾经产生过不顾一切去干一番的想法。后来遇上了齐容,他本是半开玩笑的和她恋爱了,虽然她不如苏雯雯那样令自己着迷,但她的柔情和娇允也可以化解这些,使自己不再疯狂。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豪情壮志的女人,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哪一种生命状态,她却已经活在一种状态了。她这样是痛苦的,是屈辱的,可除了这些之外她又怎样能“谁也不欠”呢,而这些就是她这种生命状态的代价。其实痛苦和屈辱本是成就的孪生姊妹,人们向往胜利,崇尚荣耀,却不知他们所崇拜的胜利者又有多少人所不知的屈辱,这样他们岂不更屈辱吗。而既然人人都屈辱,自己又何必独净其身,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