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果没找着,只看到了李玉琴,“薛霞开会去了,”她说,“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找你们看电影呗,她不在——那你去吧。”张开觉得说她圆而不滑真是一点不假,她既然知道薛霞和张开的关系就不应该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事,即便不知道也不该问——这种事不可以经过第三个人来传递的,只需仰起脸示意他走就行了;而后两句话本是很不礼貌的,张开说完后自己也觉得后悔,怕她会生气,但她居然没听出来,便答应了。
至于那天晚上看得什么电影,甚至是国产片还是进口片张开后来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散场后又陪她走了一会儿——这是常规,然而也许只是因为瓜子没有吃完,张开抓了一把拿在手里,剩下的还由她拿着。他们谈到了都熟悉的人,这也是常规,在别人面前大谈他不了解的事是不礼貌的,但张开并不想谈这些,但又不能不说——他简直有点不平,这年头什么事都讲ladies first ,唯有这两个人聊天时要倒个个儿。李玉琴的结论是他和薛霞都很能干,张开对这句话有点反感——说能干一般是上级对下级或长者对小辈,有时候还要拍着肩膀说的,一般来说被夸的还要谦虚一番的,即便这年头谦虚已不太时髦,还是要说一些诸如“您在夸我了”这样的客套话,当然“先生缪赞了”也可以,但往往会被人误会为是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的人,这年头都以之为耻,尽管这和英语中那句“you are flatter me ”意思相同,但可能是我们的英语水平还不够,这句话的精髓还没能完全领会,所以也不大常用。而无论从那方面讲她都没资格,但人家说的是好话,倒也不大好去反驳,只好继续听他说下去。
“而以前的那个苏雯雯,”女孩子爱在别人面前评论人张开是知道的,当然评论他熟悉的人更是人之常情,但她不应该这样,当然也因为路灯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脸色,便只顾自己说了下去,“也不见得有多大能耐,却整天高傲的象个公主似的......不就是因为家庭条件好,不用愁以后......”
下面讲的张开一点也没听进去,他不能压制甚至是容忍自己去听别人说苏雯雯的坏话,而当时没有把火气发出来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惩罚她增加更为充分的理由,他怕火气就象轮胎里的气一样放出来就没了。
从那次躺在医院的床上她的那滴眼泪到她生命里最后的一刻那眼里的光泽,从她恬静的歌声,迷人的微笑到飘飘的长发,张开在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