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哦?我是你妈妈欵——”拍拍符希的手背,“我儿子从小就是这样啊,大家都以为乖,其实是最任性,没兴趣的科目草草应付,有兴趣的作业拚命写,不同意的答案明明知道也不肯照着答,就让考试被扣分……三年级的时候有没有,那个织品工艺展报告啊,你去了好几次最后缴了一大叠,詹老师说你平常的报告根本不是这样,硬要你承认是家长当枪手写的,我还跑去学校骂他一顿。哎,”得意叹息,“说起来都是我宠的……”
好像是有这回事,可是不提到完全不会想起。妈妈却连老师的姓都还清清楚楚。
“你爸自以为什么都懂,哎我才不去理他,我儿子什么时候有过事业心了。你弟弟也是,我看他就是随遇而安怎样都好,要说读书最拚工作最冲,就只有你姊姊……”
是的,姐姐向来坚忍不拔。回到座位上时,姐姐不但仍有笑容和叔叔周旋,还有心力伸一只手替符希翻好领子。妈妈已经翻过一次,但室内外冷气的差异让符希再度穿脱,也就再度乱了。姐姐一定知道享乐主义的正确定义,符希想,但她既不反驳叔叔,回去也不会结婚。
也许我该请教姐姐层云族的事,看着那个坚固的微笑,符希对自己说。
想到要让绢也尝尝热带水果的时候,符希再度感到那股罪恶。爸爸在箱里放满了芒果,是希望儿子下一个努力奋斗不回家的整年,都有得吃吧。
“我看过了,”爸爸拿着整叠细心贴好的剪报,“民族学最近很有发展哦。这些你拿去参考。”
爸爸……
当初坚持要填民族学系,爸爸拍桌子。那有什么前途!出来能做什么!全州只有一所大学有这个系,于是自己真的在志愿卡上只划了一个号码,爸爸知道的时候冲去收件处,拚命要抢回来。不知走什么运竟然没有落榜,爸爸看着本来能上的落点,气得撂狠话说以后饿死不要哭着回来。
可是爸爸,每天用眼睛像雷达还是搜寻引擎一样地搜索着民族学关键字,一篇一篇剪下来分类贴好等我回来。
“你看这芒果种得不错吧?还有那边,是山竹。”爸爸拍拍树干,露出看不见的笑容:“等你们三个的孩子来吃。”
演化学的理论可以对叔叔侃侃而谈,可是面对爸爸,符希什么都说不出。
***
“绢……你知道吗,”终究另外买了芒果给他,符希说,“……生你的人……谁?”
仍然带着赞叹天下竟然有这么好吃水果的神色,绢不以为异说。“知道啊,是雪长辈。”
“那……是谁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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