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又认认真真地为苟玉春选宿舍。——这里一个颇为复杂的问题。这个学校的教师宿舍本来就紧张,除过两个女教师宿舍外;就没几个了。就这他还得认真考虑,因为苟玉春是个特殊人物,同住的人弱了;怕受他的欺负,强了;又害怕一个圈里拴不下两头臊叫驴,踢打出来点事来,还是他的麻烦。罢罢罢,是狼是虎自己顶着。老校长最后断然决定;把这个刺头青安排在自己的宿舍里。这样做既可以减少震动,又便于了解。“要知道梨子的滋味,总得自己亲口尝一尝嘛。”他无可奈何这样安慰着自己。
事情有还算顺利。开初一段时间;苟玉春不但没有造成麻烦,反而显出一种热辣辣的工作积极性来了。每天早晨他都抢先起来为老校长打好洗脸水,然后捧着字典在学校院子晨朗读。就是那言行举止也显得平平静静,不仅看不出一点张狂的模样来,仅而显出几分腼腆。老校长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就出了事了。
事情的起因是学校里组织的一次观摩教学。这本来是学校工作中一项极画龙点睛常的活动,可惜由于老校长外出开会,被几个事非人搞得不正常起来了。语政教研组一共有两个观摩名额,那位当组长的骨干教师偏偏就把任务分配在苟玉春和另一位老民办教师朱文忠身上了。
朱文忠五十多岁,初中毕业。当时这里人才奇缺,政府不像现那样苦口婆心地鼓励人们去上学深造,而是动员那些具有高小以上文化程度的人立刻去参加工作。因为新近立的各种名堂的单位和事业需大批有热情而又具备一定文化程度的人才,而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却只能从复退军人中输送来大批热情很高的文盲来。显然不能适应形势需要的。
朱文忠离开学校便来到一个乡村小学当教师。几十年过去了,当看待他一块共过事的同事都在历次运动中被选调出去当了干部,有人甚至当了很大的干部。唯独朱文忠仍在当民办教师。原因是他太老实了,简直可以说是太窝囊了!别的不说,就是连一句硬气话也说不出来的。
像朱文忠这样的民办教师在这个县还有好几个。为此,县教师局还专门召开过一次局务会议讨论过这件事,意在寻找一条合适的解决途径。可惜的是,参加会议的人为此形成了完全对立的两派意见;一派认为,这些人虽然业务水平低,教学实绩差,但终究参加教育工作多年,应该想办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