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墙上一扇檀香木门。
柔和的烛光随着开启的木门逐渐光亮起来。门后,居然别有洞天。
池枕月跨进门,掀开眼前两幅织锦幔帐──是间布置得十分雅致整洁的卧房。书案上放着笔墨字画,一个赤金小香炉里正袅袅散着香雾。
少年的目光,就穿过了雾气,静静望向靠墙摆放的那张锦榻。
一个身穿素缎儒衫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榻边。听到脚步声,那人缓慢地转过身。男人的面容,居然和池枕月有七八分相似,却不再年轻,双鬓微染霜白,目光流转如秋水,沉静却又沧桑。
他看到池枕月,明显愣了愣,随后便了然微笑。什么都不用问,两人肖似的容颜,足以表明一切。男子轻轻向池枕月伸出了手。「你终于……来了。」他的嗓音清润,语调却非常生涩艰难,每个字都吐得很慢,仿佛已经太久没有说过话。
一阵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响打破了室内静谧。男人手脚上,都锁着铁链。
「是。」池枕月紧盯着这个与自己面目相似的男人,走到榻前,在男人温柔的注视下跪倒在地,抱住了男人的膝盖。赫然发现儒衫下男人两条小腿细瘦如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弯曲着。
他眼光一掠,注意到锦榻边还放了两根拐杖,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你的腿?」
「早就断了。」男人轻抚着池枕月面颊,平静地道:「自从我被池女皇抓回宫,双腿就被她下令打断了。」他居然淡淡一笑。「墨痕她还算念旧,没有真的处死我。我求她留你性命,她也做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十八年四个月又十一天,总算值得。」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重复着:「十八年四个月又十一天……」
池枕月听得懂男人言语后无尽寂寥,边咳边道:「女皇她竟然这样折磨你。你是赤骊第一才子,本是她最喜欢的人,她──」
「第一才子?」男人自言自语地打断了池枕月的话,看着自己的双腿,轻笑:「那个名满赤骊的月浮学士早已经染病身亡,还提他做什么?女皇最喜欢的,是她的男妃月浮学士,可不是我这个带了你娘亲私逃出宫的罪人。」
听池枕月咳个不停,他伸手,轻轻拍打着池枕月的背心,目光满含怜爱。「墨痕说你自幼就体弱多病,都怪我当初和你娘亲出逃时没照顾好她,害她动了胎气早产。」
池枕月止了咳嗽,无言以对,抱着男人双腿好一阵,终于缓缓松了手,站起身。之前的悲愤伤怀之情已然消失,他深深吸进一口身周几近窒息的空气,轻声道:「池女皇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来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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