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凝视男人双眼,一字字道:「从今往后,我就会是赤骊的君王。父亲大人,你高兴么?」
「你想当赤骊皇?」月浮为池枕月的野心一震,仔细打量起这个初次谋面的儿子。少年眼里的明锐和执着明明白白告诉他,池枕月并非在说笑。
他这儿子,是真的想打破赤骊国女主天下的局面,称皇于世。
月浮笑了,这个曾经倾倒了赤骊朝野无数女子芳心的学士即使已人入中年,灿然一笑,依旧风华绝世。「我会成全你的。」
池枕月默然看着月浮取了拐杖,吃力地撑起身子,慢慢挪到书案旁。
当月浮拿起一把用来篆刻印章的小刀时,池枕月的表情终究起了丝变化,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你来,也是为了亲眼看我上路罢。」月浮在书案前的梨花树椅子落了座,温柔地望着池枕月。
父子连心,只需这片刻相处,他就已经看清这少年骨子里的忍绝。
要以池女皇子嗣的身份登上赤骊皇位,便得永远掩盖起池枕月的身世秘密。而他,大概是最后一个知情人。用他的命,换自己的骨肉执掌赤骊国印,很值得。
原本,他这个已「死」之人,也不该再出现在世人面前。如果不是池女皇用孩子的性命胁迫他活下去,十八年前被打残双腿囚禁的那刻起,他已绝了生念。
能在死前看到自己的孩子已长大成人,锋芒隐现,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轻笑阖目,刀锋一划,隔开了自己左手腕脉。
腥红的血,顷刻将月浮素缎儒衫染红,凄艳靡华。
池枕月轻轻咬着淡红的唇,眼看月浮伤口鲜血从泉涌变成一滴一滴……那声惊呼终究没有喊出口。
他静立许久,直等最后一滴血珠沿着月浮的指尖跌落地面。
月浮依然端坐椅中,脸上褪尽了血色,唯留灰白。说是池枕月的错觉也好,月浮嘴角似乎还微噙笑意。
池枕月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对月浮尸身凝望片刻后,拂袖离开了密室。
寝宫中的烛焰仍在跳动,外面天已接近破晓,在花窗碧纱上投落几缕淡金光影。
他整理齐自己的头冠衣袍,推开紧闭的宫门,昂然走出。视线越过殿外把守等候的侍卫,攫住了天色下那抹青影。
池君上青衫与发丝被晨风吹拂轻扬,眉眼淡淡含笑,快步上前,将搭在臂弯的一件轻软袍子替池枕月披上肩头,轻声埋怨道:「就算是夏天,早晚也有些阴凉。你怎么总不记得多穿件衣服?」
池枕月咳了两声,嘻嘻笑:「有二哥你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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