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伸指,轻轻一扣玉壶,声清脆。「与其有朝一日,二殿下与我反目成仇,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曲长岭呆了半晌,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激动,看着少年低声道:「王上,您真的下定决心,要二殿下死吗?」
「对!」池枕月笑着拿了酒壶卧倒锦榻,不再理睬曲长岭。
曲长岭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见状,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劝说,都不可能让王上改变心意,他默默地躬身退了出去,犹听池枕月在轻笑。
琉璃珠帘晃个不停,流光溢彩间,依稀有一点晶亮缓慢滑过池枕月眼角。
曲长岭办事速度很快。第二天早朝后,一个看似亳不起眼的青釉小瓷瓶就送到了池枕月手上。
「里面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药粉,只要少许,就能夺命。」他低着头道。
池枕月拔开木塞,看了眼里面的淡黄粉末,笑道:「毒药居然还有香味,倒跟花粉像得很。」他重新盖好木塞,拿起手边一封早已写好的请柬交给曲长岭。「把这送去二殿下府上,就说我明晚为他离京饯行,请二殿下去香满楼喝上一杯。」
曲长岭应了,拿着请柬快步离去.池枕月瞧着他背影,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抛着瓷瓶,嘴边,仍是那个莫测深高的笑容。
***
翌日清晨起竟降了雪。一夜草木尽白。细碎飘零的雪花,直至夜间,仍在簌簌舞。
江边高楼,飞檐画栋,朱红雕栏,隐在冬雪中,烟雨般朦胧。楼上雅间内,烧着暖炉,温暖如春。
池枕月和池君上相对而坐,默默看着对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半响,还是池枕月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二哥,你就放心离开风华府吧,不用再牵挂我。」
池君上的表情,始终都像窗外飘飞的雪,透骨的阴冷。目不转睛盯着池枕月好半天,才道:「枕月,你真要二哥走?」
池枕月为他斟着酒,等斟上满满一杯才搁下玉壶,平静地道:「二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为枕月做的一切,枕月都铭记在心,到死,都不会忘记。」
「原来你还记得,哈哈哈……」池君上一反常态地大笑起来,语带悲凉,「所以就要我走吗?枕月,你就真的忍心要二哥永远离开你?」
池枕月神色起了点很微妙的变化,轻咳两声,咬着淡红的嘴唇道:「枕月心里,会一直记得二哥的。」
听到这句话,池君上的表情变得比哭还难看,点头道:「好,好,枕月,你真的对二哥很好。」
池枕月勉强笑了笑,见池君上慢慢伸出手去取酒杯,他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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