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叫了声等等。
池君上果然顿住了动作,看着池枕月从怀里取出个普通的青釉瓷瓶。
「这是枕月前些日子闲来无聊采集的花粉,用来提神醒脑。二哥,你这段日子也够辛苦了,来试试这花粉。」池枕月盈盈笑,往池君上面前的酒杯中撤了些花粉。
池君上脸上的肌肉都在轻微抽搐着,一直盯着池枕月,见少年只是微笑不出声,他目中痛苦之色逐渐变成了一片漠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池枕月仍在笑。池君上搁落酒杯,陡地身体震了震,大声道:「枕月,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呼地站起,伸手想去抓住池枕月,手到中途就无力垂低,整个人面朝下倒地,微微牵动了一下后,便没了动静。
池枕月走到池君上身边,轻轻将人踢转个身,见池君上口唇紧闭,面孔发白,俯身一探鼻息,已然没了呼吸。池枕月呼出口长气,对着尸身道:「二哥,你就安心去吧。」
他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布包,展开,里面正是当日他用来替池君上裹伤的那条丝帕。时日长久,原先的血红已经转为一片死气沉沉的深褐色。他在烛焰下,沉默地看着这条染满池君上鲜血的丝帕,最终将丝帕往池君上脸上一扔,盖住了那张熟悉的容颜。
「二哥,枕月都是为你好,别怪我……」他喃喃地自言自语,举掌轻击两声。
一早守候在外的曲长岭纵身闪进雅间,神情复杂地对地上尸体看了一眼,低声请示池枕月如何处置尸体。
池枕月挥了挥手,道:「找口棺材敛了,再放上些大石头,一起沉江,别给人发现尸体。本该烧了毁尸灭迹的,怎么说二殿下昔日都待我不错,就留他个全尸算了。」曲长岭默默一点头,扛起尸体迅速消失黑暗中。
雅间里,只剩下池枕月独自一人。他走去窗边,打开了花窗。寒风顷刻携着雪花灌入室内,吹得他头发和衣袍都狂乱飞舞起来。
彻骨透心的寒……
池枕月双眸茫然凝望着窗外没有尽头的漆黑夜色,一口口,喝着烈酒。恍惚间,竟似回到年前那个秋季,他倚栏饮酒,池君上陪在他身旁,为他吹着洞箫。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陪伴他左右,为他吹曲了……
撕心裂肺的痛在胸口横冲直撞,宛如有双手在他体内,要将他的身体撕开粉碎。
池枕月大笑,拼命灌着酒,可转眼刚喝下去的酒水就因为一阵忍耐已久的剧烈咳嗽又尽数吐出。
每一口,都殷红刺眼,似乎在冷冷宣告着他生命的短暂。
***
曲长岭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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