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都是瓦工、木工,在倒城和各村镇干活,闲着的少。都和绪东差不多大,闲时走哪儿都是成群结队的。可是女孩子似乎更多些。计划生育的政策已推行多年了,这儿的人几乎不当回事。生男孩的人家定要生个女儿,生女孩的人家更是非生出男孩来绝不罢休。有儿有女的人家呢?也有歇了手不再生的,也有的仿佛生红了眼,你生俩我就生俩,你生仨我也生仨——“生生不息,更创美好生活”。
绪东看见一串女孩子都往春柳家去了,他也就走了,推着车。
自东朝西依次是小桂家,春叶家,采菱家,然后是一户姓李的人家——绝对的小户,外来的。住在这儿的称小李,他搬出去的哥人称大李,老父亲跟小儿子住着,自然叫老李了,反正这村上再没姓李的人家。
再过去就是明喜家了,三间草房新换了瓦,泥墙却没动。他大哥在后村住着,老宅西边盖了三间瓦房准备给他二哥结婚用。但是他二哥转成志愿兵,在上海不回来了,这新房子大概就给明喜了。明喜就住那里。
绪东走到明喜家老房门口,往里张了张,明喜拿了一块热的锅贴正往堂屋走。绪东进去了。明喜妈热情招呼:“绪东快来吃,趁热的!”绪东问:“怎么这么晚才弄?都下午了。”明喜妈拿一块热锅贴往绪东手里一塞,“中午那会儿面没涨起来。现在涨好了,你吃,真暄和!”绪东就咬了一口,跟着明喜去堂屋。
明喜从菜橱里端出一碟辣椒酱,一碟红椒炒萝卜干出来。明喜妈道:“叫人吃这个?我去炒俩鸡蛋!”绪东连忙拉住她,“大婶,千万别!我就爱吃这些,鲜,开胃,过年时天天鱼肉倒受不了,简直贱命!这些我打小就爱吃,我妈说我都快腌成板鸭了!”明喜拿热饼子醮酱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点头,“那你跟我一样。我妈说我肚里肯定没虫,有虫也腌死了。”明喜妈这才算了。
两个人醮着酱,拈着萝卜干,也不用筷子,脸对脸地吃。明喜是狼吞虎咽的,一会儿吞下去三个饼,绪东一个还没吃完。明喜诧异道:“你怎么这么慢?我有时见你吃饭很快嘛!”绪东道:“那是吃饭,当然快。这个饼子碱大,底下贴的一层又好吃,萝卜干也好吃。好吃的东西当然要慢慢地吃嘛,这才叫享受。你那个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味都尝不到,多可惜!”明喜摇着头,不以为然,“像你这么蔫倒好?娘娘似的。”
他去擦了嘴。
绪东吃完了,把指头上醮的酱也舔个干净。和明喜出了门,往东一看,春叶家的香椿树、柿子树、猪圈、草垛、红砖院墙、青瓦门楼子都在眼底。以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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