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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桂俯来门口,“那正好把你介绍给我表哥!”春叶撕下“版图”,凑一把草,烙第二张,满脸紧张地盯着,百忙之中回道:“小强?太矮了,两个人走一起不配。”小桂妈连忙说:“我还有个侄子,一米八,今年也二十一,你要是愿意,我去……”春叶连忙摇头:“我说着玩的。我还小呢!不找人。”小桂妈道:“你还小?二十一啦!过几年成了老姑娘,谁要?我十七岁就过门了,你们一个个还楞子似的……”春叶手忙脚乱赶完了一张,赶紧站起来,竹片子往采菱手里一塞,跑了。小桂瞅了她妈一眼,埋怨:“你是非把人家说跑了不可!”
春叶跑到门口,眼睛叫烟薰得不行,不自禁用手揉着,一揉,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蹭上了灰。明喜带绪东来搬小桂家的大柴油桶,见状幸灾乐祸,“哟,怎么弄得灰头土脸,是不是唱戏呀?”春叶“呸”了一声,扭身往家去了。
明喜和绪东抬了空油桶回家去。又问绪东麦收时回不回家,绪东道:“不回去,反正现在用收割机。我爸叫我插秧的时候再回去。”明喜很高兴,“那以后帮我干点?”绪东满口答应:“行!”帮明喜家干活,肯定能见到春叶,他们是一个队的嘛。明喜听他允下来,忙摘了几个杏子,提前犒赏他。
绪东帮二姑家收麦子。大型的联合收割机还没普及,当时用一种小型的,只管剪倒,不管脱粒,还要运到场上进行脱粒。小收割机从这块地剪到那块地,几天功夫,金黄的麦的海涛不见了,举目望去,原野上一片赤裸裸,粗糙寒伧,像刚剪去一身长毛的绵羊一般,难看得让人有点不适应。
他到快结束的时候帮明喜家做了一天。麦块上人喊马嘶,男人赶着骡车马车拉麦草,又有些男人开着拖拉机,在大场上兜无穷无尽的圈子,拖拉机后头的铁滚子哗咬哗啦地响着。妇女们在场边挑小一叉一叉金黄的麦草,像是抄一兜炒面条。
绪东帮明喜在地里装车,装左一车右一车,到傍晚又打了一场。他果然看到春叶了,站在高高的麦草垛上,接住爸妈和妹妹叉上来的麦草——春雷来家做了两天又走了——垛在脚下,垛成方正又浑圆的一个大草垛。晚风吹过来,她的草帽戴不住,被风掀到脊梁上。头发也掖不住了,卷得满头满脸,一会儿闪出俊秀的脸蛋来,一会儿又盖没了。衣角吹得猎猎飞扬,风从她的领口灌进去,又钻出来。衬衫一时利落地飘摆,一时又牢牢地吸在身上。她忙碌地挑着,草垛越来越高大,浑圆饱满像一个巨型的蛋糕,一些散碎的银色碎麦草椰茸似的,撒得蛋糕上哪儿都是,做蛋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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