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沉默了,常常看见他半跪在草地上,书包胡乱扔在一旁,满目诗情地看着那一棵棵熟悉的绿草从地隙中渐渐长高,旁若无人地独自发呆。在黄昏时分,沙枣一个人在校园的石径上慢慢地走,泪流满面。那段日子,沙枣像蚕蛾一样,层层困缚自己,进行着一场身心俱累的脱胎换骨。他要二十七层净化自己,不留下一丝伤痛的痕迹。夕阳之光不可能把所有的往事化为最后一丝灰烬,沙枣不再去看最后的一抹阳光,沙枣说,他在寻找自己,但绝不会迷失方向,他始终铬记一句话:人可以痴情,却不可以情痴。沙枣又开始笔耕不辍了。
只是在某一个阳光的午后,人们看见一个大男孩抱着一把褪色的老吉他,在校园石径的大桦树下,用情地弹奏一曲岁月的老歌《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无需欢/在转瞬间消失了踪迹/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却/在这交会时共放的光亮
沙枣骨子里的才气和傲气燃烧着他,他不可能在一棵树上筑巢,更不可能在一个巢内产卵。他不希望自己的才气为某种人为的栅栏所圈锁,那样他会感到生命的窒息。他喜欢像马一样,撒开四蹄,纵横驰骋,不喜欢像驴一样,终其一生画同一圆。于是,沙枣走了,默无声息地走了,去了西藏一个小镇作一名最普通的教师。
他给自己美丽的故事划上了完整的句号:我是远方的传道士/随缘而来/也将化缘而装卸去/缘尽时/一切又归于相识的平淡。
谁在寂寞,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芮莹认识铭昌,是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冬日。
同当时很多人一样,芮莹也曾以为那个冬天不会下雪的,不料圣诞节的前夜,突然着了魔似的铺天盖地地下了这个城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芮莹一直固执地认为: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整的!没有雪,整个冬天都会显得沉郁暗淡,缺乏一种内在的灵韵。冬天里一定要有雪,就像春天里一定要有美丽的花儿一样。这样的冬春才会妩媚、动人。
雪中,那条平日里芮莹与健常坐的长椅积满了厚厚的雪,晶莹剔透。那份沉静,那份宁谧,让人不忍心有一丁点儿的悔辱和践踏!只想遥遥的注视,默默的品味。
此时,心境如雪,思念如雪。
这就是那个芮莹初识铭昌的冬月。
铭昌穿着咖啡色的套头毛衣,咖啡色的围巾,很帅的样子。他发现芮莹,冲芮莹笑笑:“嗨!早。”
“嗨!早。”芮莹很淑女地回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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