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雪!”他的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拨弄长椅靠背上的积雪,“你知道,南方的冬天是不下雪的!”
他们开始由雪而至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铭昌是中文系的本科生,两年后毕业。他说来这儿求学,除看长江、黄鹤楼,便是为了看雪。只可惜长江之水已非昔日之水,而那“黄鹤”也已一去兮不复返。唯有这雪,永远的纯洁。聊以慰籍吧。
金圣叹先生将“雪夜围炉读禁书”视为人生至大幸福。而像这样,在漫天飞雪的清晨与一个竟不相识的男孩漫无边际地侃大山,也不失为精神上一次大放逐。不知哪位名人说过:“生命是受约束的,而芮莹们的心灵却是自由的。”
临分手时,他用枯枝在雪地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铭昌”。这是他写作时的笔名,而她幼时的乳名正唤作“芮莹”,由此,芮莹把与铭昌的相识便理所当然地归与一种前定的缘分!
周末,室友们各奔其约,剩下芮莹一个人,躲在床帘里翻看旧日的一些照片,那都是健还在芮莹身边,还没有毕业去南方闯荡的时候留下的。
床的那头是一只静默的吉他,很久没有人去弹它了,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隔壁的楼道里飘来美丽的“校园民谣”,一听,便知道是铭昌写得歌词: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你知不知道忘掉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后用越来越小的声音/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不觉中有一颗热泪滴落在照片中的健的脸上。如果不出去散散步,芮莹想她会闷死在那小楼上的。或是泪尽,或是心碎而死。
在通往北门的林荫道上,芮莹竟与晚归的铭昌不期而遇。他的脸色异常疲惫,眼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忧郁。芮莹陪他去附近的小店里吃饭。
“周末也这么忙?”芮莹一边喝着酷儿一边问。
“没法,我必须这样做。命运不允许我过那种闲适雅致的大学生活,我命中注定要颠沛流离……”铭昌语重心长地说。
那晚,芮莹第一次听铭昌谈及他的一辈子在黄土地的田园里操劳的养父和养母;第一次听他说起那个美丽的几年前死于疾病的小妹妹;第一次知道他在生意场上与学业上的辛酸苦辣。
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龄却拥有三、四十岁的人生经历的人来说,是福?是祸?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因为忙于应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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