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光铺在地上,白如霜雪。
这种设计在酒楼里常见,宴罢贵客从过道走, 外边的散客则走寻常的路,彼此互不交界,花墙还能充当装饰。过道宽敞,花墙正中守着两个人,和大厅里那些人的打扮又不同,腰下佩刀,半裸上身,虬结的肌rou上刺满青黑色的花纹。
李殊檀没敢细看,一眼瞄到写意的蜈蚣和蝎子,手上没忍住用了点劲。
崔云栖轻攥回去,安然地带着她往前走。
那两个守卫一动不动,任由两人从中穿过,但在穿过中线的一瞬间,怪异的乐声从花墙的镂空处穿进来,让李殊檀想起刚才那个大厅。
守卫突然动起来,像是受乐声cao纵的什么机括,高举起刀劈向李殊檀。
李殊檀根本来不及躲,一刹那看见寒凉的刀光。
随后是依次破开的黑袍和灰衣,磕上刀刃的小臂裂开肌理,飞溅的鲜血犹如被风摧折的蔷薇。
在她惊诧的视线里,崔云栖极其迅捷地握住其中一个守卫的刀把,借着他挥刀的力气狠狠地砍回去,与此同时袖中的东西脱手砸在地上,一道火箭腾空而起,在天上炸成绚烂的烟花。
他一把推在李殊檀肩上:“跑!”
李殊檀拔腿就跑。
之后的事混乱不堪,但都在意料之中,传信的烟花炸开,在李殊檀和崔云栖玩命和两个守卫你追我赶的期间,守在外边的金吾卫破门而入,带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和锋利的铁蹄。
石刻的大厅看着阴森,其实不过是废弃的酒楼深处,祭祀的情景怪异得让人作呕,参与祭祀的还是rou.体凡胎,轻轻松松地被一锅端走。
李殊檀本该立即回公主府,但心念着崔云栖替她挡的那一下,犹豫再三还是跟着大理寺的马车走,全程缩在角落里,落地以后一句跟在崔云栖后边,连那身黑袍都没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捡来的小仆役。
“快到年中,大理寺手里的案子积了不少,审这个案恐怕得再过五六日才出结果。”崔云栖以为她是惊魂未定想要个结果,撩起衣摆在桌边坐下,顺手把茶点递过去权当安抚,“安心,我瞧着不像是什么正经宗派,何况还闹出这个动静,接下来金吾卫有的闹了,那帮人翻不出什么水花。”
“……正经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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