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常的,但将近四年的“干净”生活还是把她身上的腐烂味吹散了不少。
李贪想把窗户开开吹风,刚搭上窗把,前排的女人就醒了。她回头,狠狠瞪了眼李贪,大有李贪敢打开就揍她一把的驾驶。
女人皮肤黝黑,脸上沟壑纵横,汗渍从头上裹的头巾淌了下来。
显然,她对这样的气味习以为常,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让车内的温度再升一度。
她的眼睛狠狠瞪着李贪,像在垃圾场里争夺腐rou的鬣狗,带着不顾一切的凶悍。
李贪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了,不像她花了好几年才习惯的善意,也不像她偶尔瞥见的那些商场上层层伪装的虚情假意和杀气。
伪装是那些是体面人独有的权力。
底下的人只会这种不带掩饰的赤.裸恶意,贪婪又狡诈,眼里只有自己斤斤计较的一点东西。
李贪的力道瞬时卸了,只把车窗挪了道牙签似的缝。
女人满意地转过头去,嘴角露出独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李贪懒得跟她起争执,转头凝视窗外。
飞机,火车,高铁,最后又转城际大巴。
明明一趟航班就能搞定的行程,她硬是一个城市挨着一个城市的辗转。
好不容易到了白滩,最后一段旅程硬是放着好好的出租不坐,跑过来挤这种客运大巴。
窗外的灯光如流水般淌过,把视网膜上的一切,拉成一道道长长的剪影。
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反而是李贪面貌被玻璃反应得清晰可见。
李贪顶着一头短发,额前几缕碎发垂了下来,恰好掩盖了远处一排飞驰而过的街灯。
李光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说她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和李光长得很像,五官深邃而立体,凹陷眼窝里的深沉几乎要满溢出来。
“可惜了。”
李光唯一遗憾的就是李贪的眼睛。
李贪小时候受过伤,一道疤沿着眉形走到尾梢,往下又爬了条短线,蔓延到眼角,在末端无端上翘,又压下,像个小小的“又”,又有点像个“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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