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叫什么?”
桂兰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她是合县人,男人走得早,只身一人前往海市打工,一个人把两个女儿拉扯大。孩子们长大后,二女儿早早在合县生儿育女,大女儿跟着她来到海市做生意。好不容易挣了点小钱,没曾想生意行情急转直下,大女儿干脆就带老太太在白滩安顿下来。没过几年,某一天,大女儿正准备出门做事,就直挺挺地倒在门口。诊断书说是过劳死。
桂兰方早就练就了一套波澜不惊的性子。
她挤出一个笑容,带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亲和力,声音颤颤巍巍,但却和善,“能请你帮个忙么?”
***
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我。”
无人响应。
吱呀一声,木门从外被拉开。
一道阴影从门缝蔓延,攀爬到画布上。
屋内顿时暗了几度。
“你挡我光源了。”成欢没动,手中炭条不停,正在细细勾勒镜中人的眼尾,“让让。”
李贪一进屋,之前内心的疑惑就得到了解决。
成欢的确会画画,李贪看不出功底,但直觉她画得比班上前不久决定走美术的艺术生画得好。
李贪环伺一圈,没找到凳子,干脆往墙边一靠,双臂环抱,居高临下地从背后注视着成欢。
炭条落在眼角,一笔上挑,桃花眼微翘,活灵活现。
成欢停下手里的动作,头也不回,“为什么来?”
声音很冷。
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排却一切外力的干扰,成欢终于嶄露出真实的样貌。
原来那股难以言喻的孤独不是错觉。
李贪想起桂兰方的言辞:
“欢欢她之前……得过抑郁症,老喜欢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今天这种状态让我挺担心的。”
“你是她这些年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又是合县人,你说的话她或许能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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