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夫多年独身,一个人住,她自然不能跟着他回去,否则流言蜚语能把这位老先生淹死。
他预付了殷然一个月的工钱,可拿来住客栈着实奢侈了点,殷然掂了掂那一小贯铜板,知道谭大夫刻意多给了些,她不敢随便糟蹋,只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走回了元二的家。
那个霉腐味与恶臭交织的茅草屋,恐怖的凶案现场,是她借傅家之手除掉了元二,鸠占鹊巢所得的阶段性成果,殷然不能嫌弃。她细细检查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企图找到值钱的东西,这一收拾,发现元二的家产rdquo;还真不少,各种灰尘裹挟的破烂散在四处,十足一个小型垃圾场。
被扔出屋外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殷然甚至打算把整张床都给拆了扔出去,想到差点就在这里被强|暴,她怎么也没法安睡于其上。
当床被拆得零零碎碎后,殷然发现那蒙尘腐朽的床板是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其中一块尤其与众不同,翻过来一看,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mdash;mdash;那竟是她家仁善堂的牌匾。
怎么可能!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三个烫金的大字,摸着腐坏的木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看那床底下,有好几个包裹,一一拆开,是几件衣服和首饰,殷然的瞳孔又一次放大了mdash;mdash;那竟是她娘经常戴的!
她拼命搜寻着记忆,确认没有看错,从小骑在爹脖子上,用手去够娘头上的钗子,镶着碎金的,粹着细花儿的,好看极了。等大一些了,她偷摸着戴,娘就说等她及笄,就给她买一套顶好看的,她一直记着,哪怕是娘死后。
现在这些朝思暮想的东西竟赫然出现在眼前,一丝一缕都那么真切,只不过已然破败不堪,一如她曾经的家。
元二到底跟她家有什么关系!殷然一筹莫展地坐在地上,深深将头埋入膝间,乱成一团的脑海里只有问号和惊叹号,甚至开始后悔除掉他。
却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谁进来了?她一惊,但要躲起来,为时已晚。她猛地一抬头,竟看到凌无书走了进来。
你hellip;hellip;rdquo;殷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凌无书身穿一袭缁衣,不似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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