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隔着帘子,她看到男人似是要坐起来,忙抬手叫了声:“不用。”
“你不用,我给你送过来。”
齐叔晏坐在床头,闽钰儿蹲着药进来。她看那些话本子里的姑娘,都是要给男人喂药的,心想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也要喂?
齐叔晏看着女人端过来的药,幽玉一样的颜色,随即点头道:“谢谢公主美意。”
却也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闽钰儿不说话,她低头站在一边,男人抚着喉咙,声音还是有点沙哑,说:“公主,以后不必再这样了。”
他身子异于常人,普通的药对他来言,药性都太烈了,他碰不得,更何况闽钰儿这一碗……浓缩了十几种补药的药汤。
闽钰儿似乎误会了什么,她点点头,说了声“好”,就不声不响地退出去了。
齐叔晏发白的手指搭在被子上,他闭了眼,隐忍许久的痛楚释放出来,额上冷汗不住地淌。
今夜是月圆之夜,也是他发病最厉害的一夜。江太医这次留下的药,不知道怎么了,药效比不得从前,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江憺和孟辞不知道此事,他们只当是正常去取药,齐叔晏也不想让两人太担心,尤其是孟辞,只好一味地忍下来。
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忍不住了。
男人胸前的衣服渐渐被汗打湿,外面是冰天雪地,他衣衫尽散,发梢落在胸前,竟都被汗打湿了。
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胸腔里阵阵发作的痛,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大吼出声。齐叔晏力气颇大,手边一划,被套就被划出一道大口子,鹅毛尽数扬了出来。
灯火暝暗,鹅絮纷扬,男人披头散发,汗湿的衣衫裹着瘦削的身形,喉间也是喑哑出声,恨不得将手边触及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闽钰儿再次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小姑娘惊呆了,捂着嘴,在男人警觉而转头,显出那一双通红的眸子时,狠狠地咬住了舌头——
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像困兽一样的人,是白日里温文儒雅的齐叔晏?
齐叔晏也是一滞,他双眼发红,暗暗地嘶吼出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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