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谢夫人深吸一口气,“实话说,现在也不是多满意。”
谢溶溶低笑。
“他是个可怜的,忙前忙后,在你这儿也讨不着个好脸,”捏捏她的脸蛋,“得饶人处且饶人,绷得太紧,娘就怕最后难受的还是你。”
谢夫人叹道,“你说奇不奇怪,我一想起来他爹不管娘也没了,心里总不是滋味……”
谢溶溶掐了把她的后腰,拱在腹间嘟囔,“他惯会做样子……”
燕回生在正月,他自己不说,还是谢夫人在庚帖上瞧见记下来,上月他大晚上顶风冒雪跑来送灯,谢夫人咦了句,“今日是岁知生辰?”
问的人无心,他也愣了神,讷讷地答道,“劳烦夫人记着。”
彼时下人在收拾残羹剩饭,他披着深色大氅,肩头还有没抖落的雪粒子,一双玉做的手冻得通红,站在暖烘烘的厅里,睫毛尖上挂着热化的雪水儿,像是沾了几滴泪。
自己都给忘了。
谢夫人让厨房烧了碗寿面,他窝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几口吃下肚,连油汤都喝得一干二净,把煮鸡蛋团在手里,眼里的满足骗不了人。又问他年是怎么过的,徐太后让他在叁千营挂了职,明里暗里当做心腹,等闲不让人空着。
“倒是不忙,白日里去京营晃一圈,下午到宅子那儿看看,都快拾掇好了。”他擦干净嘴,问什么答什么,只字不提自己除夕大年夜黑灯瞎火坐在隔壁院子里,听他们说笑放烟火,一直到半夜才回屋合着冷衾睡觉。
谢夫人心里骂谢溶溶作孽,说什么不想住进王府去,烦那些妇人成天价跑来阴阳怪气,燕回不动声色置了新宅,礼得在梁王府成,宅邸买在南城外,和军营一南一北,暑夏都得天不亮起床,穿过大半个内城才赶得上值。
打那天起,谢夫人对他有所改观,她私下和谢宝林念叨,“你想想当年郡王娶亲那个派头,再瞧瞧岁知,就成一次婚,还得畏手畏脚。”
燕回的身份今非昔比,可因着谢溶溶一句“你还想让我如何丢脸”,不敢大cao大办,架子做得大,宴席的宾客少得可怜,城里的高门显贵倒是都伸直脖子等请帖,从去岁等到年初,过年串门还要问两句“你家?”“没呢。”
梁王明确不会入京,他连国丧都不动窝,更别提亲点的世子忤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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