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局,玩不过啊。
白切黑太阴险了。
眼前又浮现出白玉上狰狞刺目的黑紫瑕疵,白梨脚步一顿,恍然天际望向铅灰色的厚重云层。
那样一个养尊处优、神通广大的人,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疤痕?
—
茶水沿着桌角滴落,血水沿着椅角滴落,两股涓涓细流交织在一起,一路蜿蜒至门口,又沿着门缝平铺成一条细线。
陷进椅中的白衣少年一动不动,眼神停滞,面色空洞仿佛被抽走灵魂。
屋里很暗,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身旁乌沉沉的桌案、碎了一地的茶盏、梨香木的四扇屏风,都淹没在黑暗里,一片污流奔腾而过,只剩下他和身下这张椅,像黑水中涌起的一朵白浪,随波逐流。
手里捧着书,但不喜欢读书;指间捏着棋,但不喜欢下棋。
背错一个字,他的仆从就会少一个;下错一个子,他的老师便会少一个。
“能爬上来吗?”
黑崖四万八千丈,将铅灰的天空切成一条细细的线,漫天霞光像倒灌的血水,从这条细缝里挤进来。
四壁空阔如旷野山谷,稍有一丝声音便能产生黄钟大吕一般的回响。
崖顶立着一道颀长白影,绣着金色鳞纹的衣角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俯身,站得太高,看不清面容,温和的话语被海风送下来时,也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我给你指个路吧——攀住右边那块石头。”
锈迹斑驳的黑岩,像长在悬崖上的漆黑巨角,玉白的手带着一点婴儿肥,小心翼翼地抓上去,像个在悬崖旁蹒跚学步的孩童,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缝里都是污泥和血迹。
海风割面,海水咆哮若万马奔腾,手碰到岩石的一刹那,他仿佛听到漆黑滑腻的岩石发出了嘲讽的讥笑。
咔擦一声断裂。
身体急速下坠,崖壁上留下五道血痕。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不是蠢?”
白衣翩翩的男人一手负后,一手执折扇,象牙雕成的扇骨莹润如脂,翡翠扇坠在夕阳光影中掠出一道炫亮的光。
“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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