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多少应激——他对着十余年来恭顺敬服的继父,强咽下发酵的憎怒,噙泪哀求,活像个牵挂亲姐的天真弟弟。他企图用频密又碎颤的话术组织来撬出岑周川的话,可一字一字都像在挖空他的心一样痛,他几乎把岑周川当做岑迦一般乞怜。
jiejie去哪里了,爸爸,为什么这么突然,不提前告诉我一句,我们假期的时候能去探望她吗,您能把jiejie的新地址给我吗,电话总可以吧,求您了,爸爸。我真的,真的舍不得jiejie。我只有jiejie这一个——说得上话的同龄人。
岑周川看着声泪俱下的继子,他任面目有些扭曲地恸哭着,身姿像蘸水轻悚的柳枝,一触就碎似的无害状——可他却看不清他的眼睛,也怕看清,不肯撕开理想生活的糖衣,哪怕最坏最苦的部分留给面前的沉圆——“让她在那边好好调整吧,想联系的时候总会见到。”
继子在他面前跪下。
“爸爸,请您告诉我。”
伴随着书桌物件拂落在地的震响,宋春徽惶惶闯进,看见丈夫冷脸对跪在地上的沉圆掷下一句,“如果想一直跪在这里逼我,就不用再去学舞了。”
宋春徽先被骇住,扑过去将沉圆往上扶,他本来就是她为了舞台精心培养的,不要他跳舞是夺去他的命——她是这么觉得的,岑周川对他们从来宽厚,这是头一遭面色可怖,她说,你做错了什么呀,快给爸爸道歉,圆圆,好孩子——
好孩子,被jiejie驯养的自己,哪里还算得上个好孩子。
他和她,从来都不是好孩子啊。
在母亲近乎撕扯的动作里,他只觉得通体冰冷,坠入水里,与这世界隔了一层厚重的水壳,任何施加在身上的重量力度都被缓冲得如同虚幻,不太苦痛了。额发散碎间他的眼睛被搔得痒痛,泪融融地蓄满,嘴角却向上抬起,慢慢地,慢慢地。
jiejie,你总是喜欢给我出难题。
岑周川也不知道沉圆动用了哪些手段去寻找岑迦,他想都是无果的吧,到底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情窦。他对沉圆学费照给,红包照发,沉圆也是照旧恭顺服从地称呼为爸爸,外地演出回来还必给他捎不重样的礼物,任谁看了都说哪怕小迦离得远,这圆圆的孝心真是同龄人都比不上的,多和睦的一家人。他也这般自欺着,直到后来沉圆成人独立,搬出去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