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送来了一幅画,说要挂进舞房,请爸爸看看画得如何。
他掀开画布,手如被蜂蛰,正是跳舞的岑迦。
再也自欺不下去,心悸的前兆抢先一步麻痹了感官,沉圆在背后撑住他险些仰倒的身躯,“怎么样,很漂亮吧,爸爸。没办法啊,我找不到jiejie,可我实在太想她了,但是她连照片都没有留给我一张,我只能这样。”
“爸爸,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jiejie,明明可以帮一帮我的,你和她一样,瞒着我,躲着我,何必呢——我和你们明明是一家人啊。”
他的理想生活,到底是被割裂了。
沉圆替宋春徽收拾好碗筷,与常去的花店预订扫墓的花,宋春徽本来厨房叨念他,何必陪伴岑迦去为褒曼忙前忙后,他任冰冷的水流穿梭过指尖,对母亲好教养地微笑,“mama不是一直要我们和睦相处,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他不等待母亲的回复,去寻岑迦,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岑周川谈话,被问到未来规划,大抵最想做的是能够让他解下脚铐吧。他走近,当着岑周川的面温柔搭上jiejie的肩膀,“墓园就快开放了,爸爸有什么话再与jiejie说也不迟,等下去取花,已经请人配好种类颜色了。”
你倒是殷勤得很。话未说出口,父亲却微笑着先岑迦一步讲道,“拜托你了,圆圆,你总是这么周到。”
沉圆的话更是使她肩膀发僵,“我们是一家人啊,jiejie好不容易回来,多大的忙我都要帮她的。”他欠身,对她伸出手,“走吧,jiejie。”
岑周川颔首,目送他们的离去,女儿的后背不情不愿地被继子虚拢,形成一对别扭又和谐的背影,连根拔起,剪枝摘叶,他们到底还是奇异地像嫁接一样又变成同枝植株了,经过几次实验,多少打磨,他不敢想,再也没力气去想了,到底是中了继子的圈套——至少看上去是姐友弟恭的理想生活了,至少,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