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顿时远去,眼前唯有这陌生男子的一双杀意重重的利眼。
——你在道观住了这些年竟都不知修身养性,竟敢做下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败坏我纪家名声!如今你母亲顾着你才千挑万选给你找了个不嫌弃你的夫家,你还有甚好怨?
——你这丧门星竟然早就不是完璧,那还装甚三贞九烈?坑害了我的成儿,如今又来勾引我的茂儿!我老焦家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
——小娘子,你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劝你老实些,你那婆婆说你和人通jian要绑了你沉塘呢,要不是我买你回来,这会子怕不早就喂了鱼虾。
昏沉的脑海中前世过往一幕幕流星般迅速划过,最后定格在一片金红烈焰之中,就在这最后的画面也渐渐失色的时候,脖颈上的桎梏骤然一松,纪清歌陡然一口气抽进肺里,顿时呛咳起来。
随着气息的恢复,种种感官也渐渐清晰,耳畔传来严慧君焦急的呼唤:“清歌,清歌,你怎么样?吸气——师弟你怎能向个孩童出手?你……”
“啧……我还当她是个……罢了,没什么,是我看错了。”
纪清歌抬头,尚有些模糊的视线中,那险些将她一手扼死的年轻人正望着她,脸上神色到是去了冷意,见她看过来,随手摸出个纸包不由分说的塞到她手里,哼了一声:“给你吃糖。”
纪清歌有些茫然的抓着手中的纸包,这个年轻道者适才给她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恐怖压迫感,但就在他松手之后,却又突兀的随风消散了,就似乎他从不曾有对她起过杀意一般,如今瞧着也不过是人畜无害的立在那里。
“你莫要怕他。”严慧君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脖颈,适才那人出手极快,放手却也快,此刻纪清歌脖颈上也就一圈红痕,并无什么大碍,她并不知道纪清歌短短一瞬已经将前世生死又走了一遭,看见没什么不妥也就放了心,柔声向她说道:“这是先师的寄名弟子,虽孟浪了些,却也不是坏人,按辈分你还该叫他一声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