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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铭承闻言只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位曾经也桃李满天下的一代鸿儒,心中却只觉得滑稽——
——他皇兄的为人和胸襟,这些人自然是知道的,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是仗着君子可欺以其方,这才生出了妄心罢了。
无耻得坦坦荡荡。
一念及此,段铭承陡然之间就有些失了耐性,面前颜时谨这张纵然老迈也依然清矍的脸也显得有些面目可憎了起来。
“皇兄自然是极有心胸,不过本王却并无那般的好性情。”段铭承音色冷淡:“你的养子颜锐,此时已经入宫了么?”
颜时谨骤然转头望过来,段铭承目光锋利如刀,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了一瞬,颜时谨缓缓移开了视线。
“如何断定是锐儿?”
“棺中尸骸,骨龄有误。”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让颜时谨再度转头望了过来。
段铭承淡淡的对视了一息,勾唇笑了一下:“老大人无需惊讶,您那三个儿子,本王都验了一遍的。”
“你……”
都验了一遍?
颜时谨虽然老迈,但脑子却并不糊涂,这句话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实在再清楚不过,这个从头到尾都平静无波的老人终于露出了怒意。
他的恚怒,段铭承丝毫不放在心上——就不提这些年来那些暗中布下的圈套,光是调换军饷和并州水患这两件事,害死的西北军士和无辜百姓就难记其数,也不见这满腹诗书的人心存怜悯,他不过是刨了三座坟罢了,比起这对颜家父子的无耻手段,这才哪到哪。
“西北军缺粮,导致凉州津阳两城百姓流离失所,最终成功逃往内地的灾民只有两万余人,而津阳凉州两城原本人口约有十五万左右……颜老大人,本王请教一下,其他人,去了何处?”
颜时谨怔然不语。
要成大事,不可能无所损伤,这一点,颜时谨是知道的,虽然真正经手去办的是颜锐,但颜时谨雄才伟略,又怎么会不明白颜锐一次次设计带来的会是什么?只是……只是……
段铭承却如同没看到他的神情,继续说道:“并州水患,汾河决口,整整一州,十二区县,城中的不算,乡间村县农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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