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瑞王在背后一手策划,但举子的命逼到了朱雀门,铁证如山摆在眼前,面对天下悠悠之口,云家是保不住了,太子也彻底失了继承大统的可能,瑞王却一跃而上,险些取而代之。
两王争了这么些年,一直是此起彼伏的场面,重翻舞弊案一旦起头,结局不论如何,那定然是要打破现有的局面,立储之事也不得不提上日程。
尤其是这事若由祁王提出,那在皇帝心中,又是不一样的。
陆渊许是怕她为这个焦心,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急,这事已经开始了。”
揉到一半,陆渊突然停住了,估摸是察觉自己失言,将手重新放回去抱着她。
云露华敏锐察觉出了他这话的玄机,一直追问个不停,“开始什么了,哪儿开始了,你快与我说说。”
陆渊抿着嘴,脚下步伐加快,到了庄子外,将她往马车上一放,撒下帘子来。
云露华脚伤着了,但并不妨碍她的手抓紧了那锦帘,就是不肯松开,她冲着车外的陆渊道:“你这人不能话说一半啊,将人家心提着那么高,又偏不肯放下去。”
陆渊头回发现她竟是个爱胡搅蛮缠的女人,没到他身边时,总觉得人不屑一顾,瞧什么都横挑鼻子竖挑眼,包括对她也是,后来到他身边了,人是安分了,但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笼统从他进来,到他出去,能说三句话就是稀罕了,还每每都是他问她才答。
先前人失了忆,大变不少,一日比一日没心肝起来,气他的功夫也水高船涨,三句话说不到头就要将他往屋外撵,但这样愿意纠缠的时候,倒是少有。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说她聪明吧,有些时候傻的叫人止不住发笑,说她真蠢,可她偏偏还有机敏活络的时候,说她仪态万千,贵女该有的模样反正他在她面前从没见过,说她举止粗俗,倒也没有,且那张脸怎么都叫人厌不起来。
这样一个又骄又傲,明晃晃如白日正阳的人,不论在哪,都能唯此独我。
陆渊先先后后认识了她将近二十年,以为早将她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如今却越看越不明白了。
他还是将帘子放下来说,“你先早些回去歇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个不太经常回复评论的人,但大家的每条评论我都有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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