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雪灰色镶边纻丝衫又配了条细褶素绢长裙,这身衣裳一找出来,萧时善搭了搭眼,瞧见这身灰扑扑的衣裳,问道:“今日又到初一了?”
“是呢,该去呈芳堂给太太请安了。”微云答道。
微云口中的太太是指季夫人,每月初一十五萧时善都会去那边问安。老太太的荣安堂萧时善是每日都去的,按理说季夫人那边也该如此,但她刚嫁过来那会儿,季夫人就跟她说不必每日去她给问安,每月初一十五去一次便够了。
萧时善巴不得如此,她可不想饿着肚子伺候完这个又去伺候那个,但规矩摆在那里,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作为刚过门的新妇,正是婆婆给她立规矩的时候,她心里有所准备,未曾想季夫人如此通情达理,心里虽然乐意至极,但面上依然要推拒一二,瞧着季夫人神色有些不耐烦了,她才赶紧应了下来。
后来萧时善庆幸了无数次,她当时没有因为要表现自己的孝心而坚持去问安,每月只有两日的问安都让她怵头,她可受不了日日都去。
坐在梳妆台前,萧时善想起苓姐儿的事,便让疏雨去打听打听,又叮嘱她要低调些,别让人知道她打听二房的事。
李澈既然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昨晚肯定是有所处置的,倘若说起这事,她一问三不知,别人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姑娘放心吧,这个我明白。”疏雨给萧时善梳好发髻,让微云接过手去,自个出了屋子。
萧时善照着镜子,“用几支钗就好,别簪花了。”
微云将一把鹊梅纹白玉梳插入发髻,又捡了支抱头莲簪子斜插在发间,耳边戴上两只小巧玲珑的玉环,如此虽简单也不至于太过素净。
装扮得当,萧时善出了凝光院,先往老太太那里问安,路上听到了疏雨打探回来的消息,苓姐儿身边的赵嬷嬷被换下来,回家养老去了,伺候的丫头被发买了两个。
“赵嬷嬷的儿子嗜赌成性,欠下了不少赌债,听说赌坊里的人都上门要债了,昨晚赵嬷嬷回家去了,把苓姐儿交给丫鬟看着。那两丫头以为苓姐儿在屋里睡觉,就没在跟前守着,哪知再进屋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这事都是疏雨跟守门婆子打听来的,这些粗使婆子看着地位不高,但她们知道的事可不少,给她们塞点银子,比问那些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丫头要简单方便多了。
微云感叹道:“也不知道苓姐儿怎么走到掖雨亭那边去的,园子里有山有水,身边没人跟着,也太危险了。出了这种事,难怪赵嬷嬷都被换下来了。”
萧时善边走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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