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回脸色,便被允许单独使用这间。当阿美半褪衣裳,晕花眼线,披头散发,闯进我们的防空洞时,我同虞圣典都只能将视线注视在她身上,指间的烟安静地自燃。她的哭泣,从喉咙间发出,完全不顾我们的错愕。她的受伤好像,是过分庞大的力量,让我们都只能旁观,忘记了要摆出厌恶的神情或是拯救,她让我们冷漠。后边,老板娘拦过她的肩把她带走,她的身体散架似地碰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重倔强的声响。那时她还未停止哭泣。而我们不知道阿美不是娼妓。但她是躲不过。
千禧年,虞圣典身穿黑色丝绸质地衬衫,衣襬被他随意地扎进裤子里。这次他也是喝了一杯威士忌才登台,身体摇晃自在,我在一旁调动琴弦,依照此前商量的那般弹奏了一曲《moon river 》。他唱的支离破碎,似乎还有些走调破音,让我们身旁的人都有些傻眼,不清楚他今天是怎么回事?舞台下窃窃私语的人群,似乎在说着虞圣典的失态。他依旧顽童般随性地唱着,闭眼握紧话筒,彷彿看见了我们无法看见的东西。我不知为何有些心伤。正当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弹奏下去时,虞圣典却跳下舞台,赴向人群,尖叫声震耳欲聋,我们在台上不知所措。有人伸着手触碰他的身体,有人用舌头舔他脖颈的汗腋。他不为所动,继续唱着。当一切突然寂静无声,在我们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虞圣典近乎痴狂地与人接吻,而那个对象至今我都无法得知。
那晚疯狂过后,衣衫不整的他,还有始终不懂得他的我,坐在一起抽同一支烟。阿美偷走了我们的皮夹。虞圣典问老板娘,那个不知道叫阿猫还是阿狗的妓女在哪里?老板娘领着他去找阿美。阿美在污浊不堪的床榻上,手里握着几张面值10000的越南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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