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酬向来不喜欢名濑宅邸富丽古典又精致琐碎的装修风格,也无所谓在哪,这方面穷讲究的一直是名濑。
步入酒店大厅这一幕似曾相识。富酬记不清离开这个世界多少年了,名濑经历的时间应该比自己的长些。
他侧倚门边,看名濑开门,门卡不得力,一次,两次……
此刻以及来路上多时,富酬都有机会一走了之。他清楚自己没必要或礼貌性的跟名濑过一晚,重温以往沉沦的日子。现在转身,抛下旧情人,去到新朋友旁边,过崭新的人生才是正确的选择。
房门开了,富酬望了望回去的长廊和长廊尽头封闭的电梯门。可能他考虑了一点名濑的感受,可能他的惫懒不合时宜,总之,他挪动身子,选择近的门走了进去。
外面阴着天,室内暗的出奇,名濑灼热的鼻息连同偏凉的体温逼近,富酬被他吻着拥着,按到床上。
雨下起来了,富酬视野所及仍是漆黑,可以感到临近外界的方向。看不到窗,但听得到雨滴敲打玻璃。窗子隔音,本应爽利的雨声变得沉闷遥远,他半合着眼睛,沉浸于这种潮湿粘滞的气氛,而身前皮带金属扣落地声极响,惊得他随即回神,自觉的解掉衬衣,与此同时,那双熟悉的手攀上他腰际。
每每和男人一起,他都觉得剥去衣服的自己像一条被剥掉鳞片的大鱼。明明没有实际伤害,却实实在在的阵阵抽痛,有时候是头,有时候是胸腔、心脏。
今天遇见名濑之前,他以为自己把这人忘的差不多了,其实身体还记得。他能从雨声和呼吸交错的混乱中分辨出他的心跳,他的体温有所升高,躯干健康坚硬,肌rou正收缩起伏,如果夜不是那么漆黑,应该能看到他汗湿皮肤反射的光。
富酬错开他湿濡的嘴唇,把头转向窗的方向。
如此置身事外,不是富酬冷淡感觉不到,只是那感觉直白短暂,野蛮原始,摆脱不去又令人生厌。
夜半风雨终于停歇,房间的本貌于视野清晰的显现,富酬眨了眨眼,原来是有光的。
是世界融合的原因吗?出现了山林乡村和发达城市的混搭,窗外风景跟想象中的不同,高楼层却看不到天空,也眺望不见远方,隔着细密雨幕是模糊的密密匝匝的楼市灯火,层层叠叠的霓虹灯牌,幽蓝如深海怪鱼,血红如寂灭的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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