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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怎么了?”
富酬眯起眼,果真看到身侧仍箍着自己的名濑棕发散乱,额际细小汗滴折射了微光。
“你不用回家陪孩子么。”
名濑不明意味的笑了,话里却无任何笑意。
“要不是因为孩子夭折,我也不会离婚。妻子她说无法跟我生活。”
“别跟我煽情。”
“没人性。”
名濑顺他的意让开。地面是乱丢一气的衣服,他支起身体,捞过稍远处富酬的衬衣,将脸埋在里面。
衬衣里似乎有什么,名濑从左侧兜里找到一张写满字的纸。
字迹娟秀,没头没尾,名濑看到一半,忽然被草草清洗回来的富酬抽走。
“她为什么对自己感到羞耻?”
富酬朝窗坐在床边,覆着死白的薄薄皮肤的脊背骨骼突出,不似以往笔直。
“因为她以外的人不知耻。”
外面偶有一两声鸣笛,他望着雨水漫过的玻璃,线条雅致的脸半是霓虹灯映的红,半是夜色和血气冷峻的蓝,像上错色却意外昳丽的面具,茫然的像一盏不再亮的灯。
“希望你跟我来不是为了朋友的官司。”名濑打破沉默,“美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尊重她,不能干涉她的私事。”
富酬听若未闻,名濑毫不介意,大多交谈本就是自说自话,他想问富酬离开这么久去哪了,都做了什么,执念放弃了,还是落空了。
“我前些天听《水中倒影》,想起你了。”富酬忽然说,“你教的我舞步我还记得,钢琴曲全忘了。花多少时间得到的,会以更短的时间失去。失去的想赎回,基本无望。”
是落空了。
名濑对富酬的过往一知半解,得益于大学修习的哲学专业和兴趣修习的心理学,他能从富酬话语的细枝末节分析出问题症结,这比知道实情更深切。
“至少有一半问题无关金钱,几乎所有问题都有关欲望。”
名濑喜欢和富酬交谈,因为富酬为求不谈自己,愿意听他说任何不知所谓的话。
“现在的人,谁不是坐拥一切又十足贫乏。感情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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