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走去。
酒楼早都掌了灯, 大厅倒热闹,有很多人,也有很多不该出现的东西。
厅正中间停着口楠木棺材, 数个和尚、道士正在撒纸钱、念往生咒, 给重病垂危的人冲喜。
东北角坐着荣国公一家和陈砚松。
熬了两日一夜, 陈砚松脸上的疲态甚浓, 双眼通红, 不知在和荣国公说些什么。一边坐着的谢子风沉默不语, 低着头,自顾自地给伤了的手包扎。
陈南淮一个人坐在木楼梯上, 双腿耷拉下来, 头发蓬乱, 衣裳被人扯烂,脸上挂了伤, 整个人仿佛得了场大病,痴痴呆呆的,盯着自己掌心的一个陈年旧疤看。
发现他进来了, 陈南淮精神一震,立马站起冲过来,问:“陆令容醒了么?”
“没有。”
左良傅摇头, 看了眼陈南淮脸上的伤:“被打了?”
陈南淮咧出个难看的笑,瞅了眼站起、却没走来的谢子风,道:“一开始是我恨他在袖儿跟前乱说,后面他恨我重伤陆令容,就扭打起来。”
左良傅只觉得那些香烛纸钱味儿太冲,他挥挥手,让大福子把这些东西赶紧弄走。
“她,怎样了?”
左良傅拳头握紧,问。
“不好。”
陈南淮头低下,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捂着发闷发疼的心口:“血止不住了,人却清醒了很多,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谁都不见。”
脚底一踉跄,陈南淮没站稳,差点跌倒,得亏抓住了木楼梯的扶手,他无声痛哭,良久,手按在左良傅肩上。
“你去看看她吧。”
左良傅犹豫了,只觉得双腿有千斤重,他不敢上楼,怕这一见,就是最后一面。他想去雅容小居,逼迫陆令容交出解药;他还想去找最厉害的大夫,治她。
明明还有希望,怎么能是最后一面呢。
左良傅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楼,怎么进的屋子。
屋里很暗,满是药味,地上摆着他今早让人买的数十盆凤仙花,床头的小凳子上放着盆芍药,正怒放它的艳丽。
床上坐着个年轻的女人,她梳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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