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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我走了,你可千万别哭鼻子啊。”
这一天清早的寒风依然凛冽,乔小山搓着手从房屋里走出来,到井边打水。他慢慢地将麻绳向上拽起,眼看着水桶就要盛满水露出井面的时候,忽然看见土路上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身量高挑,背后背着个蓝布包袱,即使是穿着厚厚的衣裳,也让人不难想象其隐藏其中的纤瘦身形。
乔小山原本握着麻绳的手一下子松了劲,水桶“砰”的一声砸向井里,乔小山愣了半天,才道:
“……谢女士,不,”他难掩激动地推了下眼镜,“我是不是,可以称呼你为飞云同志了?”
谢飞云向他抬一抬下巴:“我得再向你求证一下,来你这里做翻译,你至少是管饭的吧?”
乔小山早从李剑弥那里听说了谢飞云的脾气很倔,他做好了几次叁番上门去求谢飞云过来做翻译的准备,却没料到她竟然一大早就来了。他喜出望外道:
“管,怎么不管!你只管来做翻译,我我们不但供你吃喝,每月还能给你五元津贴!”
延州物资本来就紧缺,连乔小山这样的教员都得一起下地做农活,谢飞云知道,这五元的津贴,何止是不少,反而是太多了。她难得看着乔小山都觉得顺眼起来:
“乔老师,您可真阔气。”
乔小山正色道:“这不是我阔气。只要是爱国的同志,我们都欢迎,只要是知识分子,我们都尊重。能给你争取的权益,我一定都尽力去争取。”
他教惯了书,面前好像无形间已经出现了叁尺讲台,立刻就要开始长篇大论起来,似乎要一股脑地把工人党的好全给谢飞云讲完才肯罢休。谢飞云抬手指指水井,打断了他的演讲:
“你水桶不要啦?”
乔小山后面要说的话全被堵回了肚子里:“……要的,要的。”
他一尴尬便脸红,谢飞云只当看不见他的窘迫,等他挑完了水,乔小山便又匆匆出来,带她去学校给她分配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是抗大的学生老师一起挖出来的小窑洞,谢飞云才跟着乔小山走进院子里,就看见院子里有个矮小干瘦的女子,正在劈着柴火。
她看上去在有接近五十岁,嘴唇两侧有着深深的沟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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