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墨绿色的冬衣,外罩浅褐色的貂皮大氅,一副眼高于顶的贵妇模样,一双眼秋毫必见一般的闪着jīng芒,身后跟着四个仆从,有两个倒不像宫女的着妆。另两个穿着宫装的宫娥也与红玉不同,似乎要高她一等。
红玉忙搁下手中东西,伏在地上道:窦太主恕罪,奴婢,奴婢
窦太主,那就是窦太后的女儿,刘彻的姑妈加丈母娘,现在陈阿娇陈皇后的母亲。
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玉,恭声道:小丫头不懂事,是我前些日子病了,许多事记不大清,在问她,若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望太主恕罪,莫要和她计较。
她站在亭阶上,冷冷的瞥了一眼红玉,却对我笑言:韩大人莫不是在陛□边久了,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日前在东宫跪了许久,她进出东宫陪老太太岂会不知?她这是为陈皇后出口恶气,还是故意要告诉我,即便皇帝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当真是冤家路窄。
卑职万死,给窦太主请安。我按着身前的矮几挪了挪,顺势屈膝yù跪,却不想腿上根本使不上力气,手向前一滑,打翻了几上的杯盏。
红玉忙跪行到我跟前,扶着我,语调呜咽道:都是奴婢该死,窦太主息怒,韩大人重病未愈,好容易下g到亭里坐坐,不是有意冲撞太主的,太主就看在陛下的份儿上饶过韩大人,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若是韩大人再有什么差池,整个玉堂里的婢仆和宫里的医官就都活不成了。
她却轻轻笑道:真是不想韩大人病得这般重,倒显得是我斤斤计较,别说这些了,快把韩大人扶起坐好。又回头对身后的仆从道:你也去帮着,把案上东西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