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框以外的浅棕发尾,笑着将枪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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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感受到夜风的吹拂。塞迪克那一枪擦过了她的踝骨,疼痛随着步伐的迈动倒刮过全身纠结的血管,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她就像戴着脚镣出逃的奴隶或被毒蛇噬咬过蹄骨的鹿,跑得踉踉跄跄。海盗的吼叫怒骂和杂乱脚步紧衔着她拐弯的影子。她不知道她能否支撑住。
事实上,伊丽莎白的被追捕经验可以说比大多数人都丰富。狱/警,守卫,劫匪,醺醉的流浪汉,身着敌/国军服的持/枪者,在印象中留下的耸动黑影大多同此时的一般凶狠。而她呢?有人抚着她的肩告诉她只管向前跑就行了。无数只手攀过她的脊梁留下灼烫般的羽状灰斑,最后坠入绵软的腐叶层中。
巷口的距离比她估计的要近,意外的竟已逼近眼前。伊丽莎白从高高的台阶上跳下去――或许说尽头那堵矮墙绊倒了她更为准确。她倒栽下去,仿佛被激流冲下断崖的鱼,颠倒混乱中,一双手从她腰间穿过,接着是稳当的手臂,覆盖了灌枝枯叶般坚实和煦的怀抱。她本能地抓住,对方没有像缀在柴火中的幻影那样转瞬消弭,挨上她手指的依旧是鲜活、宽阔的肩膛。
于是她全身脱力,无声地笑起来。
看,她就知道他在这儿。
基尔伯特几乎是半拎着把伊丽莎白放在车上,一眼扫过去简直伤得惨不忍睹。太阳xue那儿的血管鼓噪得厉害,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说什么,再多的话语都被挤压浓缩,变成简短的“抓紧”。
机车在齿轮和蒸汽喷腾中触火似的弹起,随即俯冲进入阿/尔/及/尔回环曲折的阶梯装街道,仿佛泡入一团积雨云,周围的建筑拉成模糊的纯白虚影。伊丽莎白稳住身体,后方呼啸而来的子/弹提醒她追捕尚未结束。她在座位旁发现了几把装配刺/刀的步/枪,“米涅式?从法军驻地抢来的?”
基尔伯特cao纵着复杂的金属连杆,声音逸散在纷乱的气流中仿佛拍打双翅的鹰,“――只是稍微借用一下。”
后方的子/弹寸寸紧逼着。伊丽莎白支起身体面朝后方。车身恰好经过一个拐角,地面变得虚浮,她的脊骨抵上车前窗,膝盖压着车座,身体如桅杆一般笔直地切入空气。发绳松了,蓬松的棕发在逆流的冲抚下拥挤至面前,几乎拉成一面飘扬的旗帜。
“抓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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