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鹿枪与烤火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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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在身后翻倒,锅炉被膨胀的蒸汽挤得崩裂,带锈痕的黄铜齿轮、大小不一的活塞与液压机、复杂的金属cao纵器以及木质扭杆,此时都仿佛烤过火的黄油泡芙一般爆开成没有形状的软块,边缘还粘着奶团般的浓白蒸汽。
爆炸声引得街道两侧的人家齐刷刷点灯拉窗。在纷乱拥挤的火光中,基尔伯特携着伊丽莎白隐入曲折巷道。多处的伤口限制了伊丽莎白的行动力,基尔伯特托着她的腰――像挎上猎枪似的,举起手臂将她扛上肩。坚硬的肩胛骨硌入伊丽莎白隐隐作痛的腹部,她指尖缩颤着捻乱对方熨平的衣领,又向上埋入那头银白短发,推了推他的脑袋,“你轻点。”
“嗯好。”对方将她从肩上放下,手掌住后背,另一只手臂横过膝弯,这一次,稳稳当当地将她捞进怀中。
临街找了一间小旅馆藏身。基尔伯特用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跟柜台后扎头巾的褐发妇女交谈,末了女人递来一把单人间的钥匙。基尔伯特扫过去一眼确认了房间号码,勾着黄铜钥匙的手指握住伊丽莎白刚刚被他从臂弯里放下去的双腿,又一次地抬起。
房间在二层。花色斑驳的肮脏地毯从楼梯口摊到走廊尽头,踩上去,老旧木地板在粘稠沼泽般的软毯下发出哀弱嘶鸣。打开门,耸动的雾状灰尘中显出狭窄的内室,装着床、木桌、盛放半枯花朵的褐色陶罐,都仿佛塑封在一张泛灰的陈旧明信片里。基尔伯特扶着伊丽莎白在床边坐下,解开从法军驻地那儿顺来的医疗包,将所需物品依次排开在桌上。
伊丽莎白靠着墙,鲜血沾染亚麻布衣,大块的红自细密交织的经纬深处腾起,好似扎根于血管的玫瑰挣破皮肤怒放而开。基尔伯特解开她的衣领,这衣服缝制得潦草极了,领角冒着不少线头,他稍微扯了扯,谁知整件上衣竟如氧化过的枯叶标本一般柔脆,一捏便窸窸窣窣地剥落。衣下,伊丽莎白斜着颈 ,从颔线到颈弯曼妙得好似洋桔梗吐出的蕊。
捏着衣领的手有明显的停顿,换来伊丽莎白的嘲讽,“躲什么躲?没见过?”
“你少说点儿话吧。”基尔伯特用清水浸湿棉布,放柔力道地替她清洗肩上的伤口,之后换用酒精消毒――都是皮外伤,衬着白净的皮肤,仿佛猫爪留在柔嫩浆果上的溃红骇痕,他反复地扫刮清洗,伤口边缘的rou芽被酒精渍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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