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丽莎白缩紧了颈弯,基尔伯特停了停,咽回“看着真惨”的嘲讽,换成一句“忍着些。”
伊丽莎白含糊地喃着。基尔伯特给短匕浇上酒,又放在灯芯的火苗上烤烧干涸,“没有镊子,得用刀。”
伊丽莎白耸耸肩,“来。”
随着一点低哑的笑音破开在空气里,刀尖轻抵上右肩。
基尔伯特下手很快。刀刃掠过伤口,剜出玻璃碎渣和弹片之类的杂物,游弋的银芒同飞溅的血滴碎rou一起组成破浪游翻的尖头枪鱼。夜静极了,只有半枯的雏菊倚斜着脑袋。伊丽莎白绷直颈,汗滴从下颔滑至锁骨,先前爽快的应答自然是在逞强,而今反复剖划剜割的一点刀尖在神经末梢带起数串战栗的信号,火烧火燎,皮rou变得脆弱不堪,几乎要掬不住剧烈心跳泵出的血液。
清除干净后,伊丽莎白的额上已经敷满薄汗。对比往昔,这伤实在算不得严重,可不知为什么,执刀的人换成基尔伯特,疼痛就陡然变得剧烈,几乎让人难以承受。噪点渐起的视线里,基尔伯特捏着纱布的手一寸寸清晰,亚麻袖口向上编起两褶,潦草的针脚走出一幅东倒西歪的画,蹭着他微兀的腕骨和腕心淡青的血管,恰如荒原的山岗与寂静河脉。鬼使神差地,伊丽莎白偏头,将牙齿合进他手腕里。
有时候,你只是需要一个塌陷口。
像是要将自身的疼痛让渡过去,伊丽莎白在尝到血腥味时惊醒似的松口,抬头对上对方定定望着她的双眼。她很少因弄伤了基尔伯特而心存愧疚,毕竟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报复回来,新仇旧恨纠缠成一条计较不清的线。所以理所当然的――他的鼻息扫下来时伊丽莎白本能地织起眼睫,她以为就要落下来了,那些蕴势的啮齿会落在她下巴、颈弯、耳廓――或随便某个地方。
气息出乎意料地停在皮肤以外,伊丽莎白掀开眼皮,发觉他只衔住了缠着她肩头的纱布,配合手指将纱布绑紧,就像从猎物身上撕去一块颈皮。“我不跟伤员计较。”基尔伯特在她颈侧开口,压制的不快同温热的气息一起卷过耳际,侵入脑中洇开朦胧的昏意,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脑仁就像隔着器皿被烫化的杏仁奶冻,她飞快咬住嘴唇,仍旧没能堵住那一点牛奶浮沫般泛上来的轻柔喘声。
好在,对方早就拉开了距离。
他将她的腿折到床上,用同样的方式处理踝骨上的伤。基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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