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下辈子……啊?”
沙哑男声清晰了些,“……下下……辈子也要……”
裴花朝瞪大杏眸往下望,东阳擎海閤闭多日的眼睛睁开了。
“东阳擎海!你醒了!”她犹恐身在梦中,赶紧掐腿,腿上疼痛传来,果真错不了。她一时又想哭又想笑,脸上不知所措,满口问他可有哪里不舒服。
车夫和吉吉听到动静转身看来,两人结巴喊道:“大王……大王……”
两人话声提醒了裴花朝,她吩咐队伍暂且停下,召林化前来把脉,又派人通报东阳老夫人。下完令,她寻出车内备下的清水,舀些让东阳擎海润嗓。
东阳擎海吃了勺水,见她小脸泪痕斑斑,劝道:“别哭……我没事……”
“眼泪停不下来,”裴花朝恨自个儿泪眼朦胧,没法将东阳擎海瞧个真切,腾出手抹泪,“你昏迷了几日,我简直……”
东阳擎海哑声道:“我明白……你遭遇船难后,我也是这般心绪……那种日子就不是人过的……就冲这项,我死不得……不能留下你,痛苦终生。”
裴花朝胸口如有刀搅,东阳擎海曾经带着和她相同的煎熬过了一年多,虽说他是始作俑者,她泪水仍然掉得更凶。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她哭道。
“不会分开,”东阳擎海颤颤抬起手,拭去她腮边泪痕,“重逢那日,我说过……这辈子绝不再丢下你。”他静了半晌,等力气恢复,清晰说道:“我要陪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