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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躺下休憩,便听得窗外有军靴踏在雨水上的声音。
刚劲有力,就如同她在戏台上的每一回亮相,果决而毫无拖泥带水。这是她多少年练就的基本功,想必,他这样的气度,也是在无数次的征战杀伐中才能习得的,她总是莫名的会这么想。
“二爷来啦?”
屋外,桂婶笑逐颜开的声音,让她深感刚才对这妇人的同情真是有些多余。
油布伞收起,抖了一地的雨水,连同他的军披风上也落满了细细的雨珠。
解开领口的铜扣,披风便被身后的副官拿了下来。厉北山呵了一口气,攒在手心里,磨搓了两下,等冰冷的手掌回过暖,这才推了门进去。
地龙烧得很热,这才是第一场秋雨,屋子便像冬日那般被蒸得热气扑面。
带着幽幽的茉莉香和苦涩的药味,镂雪纱幔的床帐里,女子歪躺在里头,只隐隐见到露出被衾的半截藕臂,还有刚续长的那头青丝。
厉北山抬手,松了几粒系在脖间的衬扣,放轻脚下的步子,走上前,撩开那层隔在俩人之间的床幔。
狭长的凤眼微眯着,琼鼻丹口,玉面桃腮,是天生的戏中人模样,仿佛她一张口便是一段令人回味的韵声云调。
“酒不醉人人自醉”,厉北山再望久一点,怕就要醉不知事了。
他惯于严肃的脸上,此时扬起一抹浅笑。
“我来了,却要一直装睡么?”
叶南枝听见男人含笑的声音,更是懒得搭理,索性转过身去,给他空留一个背影。
“还生气?”厉北山俯下身,贴到她耳边轻声哄道:“台上大丈夫,怎么床上是如此的小女子气?”
明是暧昧的调情话,叶南枝听了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要走便走,少帅拿话挖苦人,可没多大意思。”
这女人的话,说得有些不好听。她明知他最烦人喊他“少帅”,却还是有意为之,摆明了这气是真和他生上了。
厉北山蹙起了眉,心中已有些许不悦。不过念在她刚病愈,也无意与她计较。
他脱了军装外套,掀开暖烘烘的被衾,和她躺到了一起。
叶南枝往里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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