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你,恨不得将他杀了——我总怕我离你太近,反而让你危险。从前是我做不得不对,等回了瀛城,我便明媒正娶你!……只要你不怕。”
“唉。”
梁鸢叹了口气,抽回手,把药和花油收好放回去,重新坐回到那把圈椅上。在昏黄的烛光下看着他,仍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说实话,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我不知道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还是只有你这样。”她斜斜地歪在把手一侧,腾出一只手托着腮,腰带松松挽着,露出胸间的一线春光,“娶我。这就是男人付出的真心么?未免太便宜了。”
“提金银珠宝太俗,说山盟海誓太假。只有两个人真正成了婚,入了籍,才会变成一体,同甘共苦,荣辱与共。这哪里便宜?!”他实在摸不透她,“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我要爱财者散尽万金,要贪生者万死不辞;我要铮铮傲骨者甘心为臣;要恶贯满盈者立地成佛;如果是天人下凡,就要他的仙骨,如果是鲛人着岸,就要他的血泪。”梁鸢的目光游移到他的脸上,上下一打量,“如果是你的话……”
“霍星流。”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服输。”
……
不可能。
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不可能。
“我不懂。”霍星流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却觉得遥不可及,“这和嫁娶有什么关系?”
梁鸢说当然有,“尤其是我们。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同一种人,在追求同一种东西。这时你不肯,难道非得要等要最后,落得个从彼此情浓到相爱相杀的下场时才后悔么?还是说,你仍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觉得我这小女子,根本不配和你争,所以不必考虑这些?”
“算了。”
良久,他说,“那就算了吧。”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你说得对。若真到那一天,再谈就来不及了。念着我对你尚且有情,你想去哪里?我放你自由。”
梁鸢的眼睛亮了,腿挂在椅子上一荡一荡,裙摆跟着飘飘的,像蝴蝶翅膀,“我想去燕国。”
霍星流从床上起来。
他右臂上还缠着绷带,赤裸着的上身劲瘦而有力,八十军棍也没打断他的脊梁,一旦坐起来,仍笔挺得像青松。大抵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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