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流。”她几乎不叫他小侯爷,每次唤他都是名字,只因为心境不同语气也不同。比如这时,就叫出了两分缠绵悱恻的意思,“我爱你。”
梁鸢性子倔强,嘴巴也利害,平日里从不曾说什么蜜语甜言。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霍星流都快兜不住笑了,只把她狠狠圈进怀里,“我也是。回去再多说几遍给我听,好不好?”
“我不知道旁人相爱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来爱你。”
“什么?”
丝竹乍起,将他们的声音淹没。从水榭后走出来一个穿着流光锦舞裙,头戴月色薄纱的窈窕美人。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盈盈走向宴席中心,向座上的王和世子拜礼:“妾雪姬,恭祝世子殿下生辰。为了今日,妾特地准备了一曲羽衣舞,略尽绵薄心意。”
这个人……有些眼熟。
羽衣舞是燕国传来的,讲究婉媚翩然,步伐轻盈。雪姬身型娇小,体态玲珑,衣袖裙摆都比寻常的更宽大飘逸,伴着她的脚步跟着翻飞。风吹起她的发梢和鬓间步摇,发出悠然的声音。那双水汪汪的含情目在座上流转,在看到梁鸢之后,明显滞了一下,与配乐错了一拍。她一愣,忙转开眼,将裙摆旋得像朵盛开的花儿,挪着莲步快步移开了。
梁鸢终于想起来,这是那时的那个人。
她仰着脸,凑到霍星流耳边道,“我曾见过这个人。就是那时……我在丹阳城外遇到世子,那时便是须卓和这个雪姬。”
“嗯。她原是顾野多年的宠妓。前些日子才为他诞下一双龙凤胎,王后大喜,已经抬她做侧妃了。雪姬出身不高,母凭子贵,能有今时今日的风光荣宠,也算是造化吧。”
“你倒是对她很熟?”
“自然。她原是醉春风里的瘦马,是我替她赎的身。”
“……你们男人好恶心。”
“???”
片刻后,霍星流才懂了她的意思,好气又好笑,“我没碰过她。那时她被送来,见我便又是磕头又是流泪,说什么不肯以色侍人,不肯辱没门楣——从前她也是个书香世家,父亲是地方郡守,结果遇上连年灾害,民不聊生,却救济不力,所以被抄了家,子女流放,她生得貌美,便流落到风月之地。左右只是举手之劳,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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