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凌安之冲他坏坏一笑:“宇文载光和你曾经有过节,他要是被烧死了,坊间首先造谣就要说是你裴星元睚眦必报,白担一个不仁不义的坏名声,都影响你这个光棍子娶亲。”
裴星元“啪”一巴掌拍在凌安之的后背上,和他君子能动手就不动口了,这个四六不着的东西,快当爹了还不稳重,就不会好好聊天。
还未到后宫,远远的就看到一堆人身穿白衣站在门口,裴星元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凌帅,不是又要自焚的吧?”
凌安之眼神比裴星元好一些,凝神仔细看了看,之后放松的一个冷笑,将千里眼递给了他:“星元,你仔细看看,那些人都有谁?”
裴星元端起千里眼:“不少人,好像全是老弱妇孺啊,还有少量已经缴了械的御林军,全站着哭哭啼啼的,为首那个——是许康乾?大帅,我们一会试探一下再过去,恐怕有诈。”
想到这个血海深仇的禽兽,凌安之胃里一阵恶心,他大踏步,脚下速度丝毫不减:“四周的暗桩已经全扫过了,许康乾这种怕死的畜生,要是真有拼死一战的勇气,就轮不到我们冲进皇宫内院了。”
昨天还表示要“君王效国祚”的许康乾就已经身着素服打开宫门投降了,他面如死灰,额头鬓角斑白,看到了冲进内院的人是昔日的下属凌安之和裴星元,未见许康轶的身影,面颊上的肌rou绷了绷,两颊出现了横rou,额头和太阳xue的青筋跳起来多高,半晌才抓着身边的太监站稳了,从怀里掏出一份明黄色的玉轴圣旨。
裴星元往白茫茫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在一堆宫女内监之中看到了曾经认识的各宫娘娘,以及恩宁公主,个个捂着口鼻啜泣,瑟瑟发抖,不敢哭出声来,倒是没见到许康乾的三个儿子。
——这些人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全大楚最养尊处优尊贵的群体,而今已然城破,按照历朝历代的规则,西北社稷军的虎狼们随时可以冲进如花似玉的人群中,撕破他们的衣裳和尊严。
迎着凌安之平静震慑的目光,许康乾颤颤巍巍的探腰双手将黄色的卷轴呈上:“大帅,好久不见,这是一份让位的圣旨,我多年来身体不佳,已经不能处理朝政,儿子尚且年幼,无法承担重任,愿将皇位禅让给年富力强的皇四弟许季,恐怕四弟嫌辛苦推辞,请大帅帮我劝一劝。”
凌安之手捏着腰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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