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琉璃灯白亮,照得挂在墙上的豁嘴蒙古刀和秋风落叶扫闪耀微光,余情玩着凌安之的手指:“三哥,这个小妖怪还真挺会挑时候的,你看,他要出生的时间就选在了天下了天下刚刚平稳之后,挺会投胎享福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之前全是乱世,而今入主京城、许康轶登基、整顿四境的天下重任刚刚全部落定,过两个半月就要来到人世间了。
——投胎的时辰简直精挑细选。
余情嬉皮笑脸:“三哥,你能把爹当好吗?”
凌安之很少聊到父子话题,此时想到老凌河王来了,老父已经七十多岁了,无论如何已经老了,虽然他是个野种,可除了他好像也指不上其他人了。
余情看他稍一沉默,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男人嘛,总是碍着那么些个面子,谁也不愿意先低头,她理了理凌安之刀裁一样的鬓角:“三哥,我前几天偷偷去见过老王爷了,说你想去接他。”
许康轶登基之后,局势便已经稳定下来,凌河王带着小妾又回到了京城,住到了侄女凌合燕的宅邸,和自己曾经那些旧部当了邻居。
凌安之看似严肃的横了余情一眼:“又自作主张?老东——老王爷怎么说呢?”两个嘴角却同时忍不住地翘了起来。
“一五一十告诉我,不得隐瞒。”
余情咳嗽了一声,捋着不存在的胡子,在床上学起了老凌河王说话的样子:“余情,你嫁给那个浪荡东西真是可惜了好姑娘,他从小就坏的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腔了,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公爹给你出气?”
余情又直起腰来坐在了床边,纤手做了个掩口而笑的姿势,学当时自己说话的样子:“公爹,三哥他不是小时候了,现在做事很有分寸,改日你们爷俩个聚一下,看看他最近多年来的改变,保证您看到他就觉得小时候没白管教他。”
凌安之插话:“他怎么管教我了?非打即骂,我不记仇就不错了。”
余情继续学老王爷,“咳”了一声,站起来在地中间晃着肩膀走了两圈,把凌安之逗得哈哈大笑:“三猴子打了天下就能上天了?我打小看他就是能捅破天的主,我管错他了吗?”
余情又回到床上坐着,两只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凌安之,窃国者诸侯,她三哥确实玩了一个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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