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一直在他舅舅店里做美发师,因为要读书,工作难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他舅舅一直发给他全职薪水。
唐可德不响,半晌,听筒里传过来“嗒”的一下打火机点香烟的声音,他开始吸烟,隔了许久,香烟灰大概老长了,才又长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可是,蔷薇,从头到尾,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的认可,再‘出人头地’,我也觉得不过如此,这般的身不由己,我自己何尝不觉着下贱可怜。”
我不响,或许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可是,到底他有这份百折不挠的心意,犹豫了半晌,我柔声地说:“真的不好意思,明天我真的约了同事,是两个女孩子,有点重要的事,要不……后天,后天我请你吃饭,算是替你正式庆祝,好不好?”
“什么,还要等到后天?我不想再等了。”
我皱皱眉,“那随便你吧。”他这个人就喜欢得寸进尺。
他不响,又赌气似地沉默着,隔了一会,一半不甘心一半威胁似地问:“说吧,你明天到底见不见我?”
我为难地犹豫着,“明天我真的没空——”可是话没说完,“嗒”的一声,电话已经在那边挂断了。
我兀自握着听筒坐在床沿,怔了一会,心里忽然疑惑起来:这些年,难道只因为他是一个理发师(剃头匠)我才不能接受他的吗?再者,我真的是那么势利的人吗?他这副动辙即任性赌气喜怒无常的女人似的脾气,难道不是障碍之一?
好吧,既然敢摔我的电话,永远别再打过来才算有骨气。
我负气地将话筒搁回去,想了想,随即又拔掉了电话线(免得隔一会他不甘心再打过来)。
然后,我独自在黑暗中,手脚冰凉的坐了很久,很久。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唐可德知道我即将面临失业,他会不会觉得有点痛快?
不见面也好,免得心虚伤了自尊,我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心理优势了(似乎,这种心理优势才是这场旷日持久的暧昧关系里的最重要的一点乐趣),又何必打破这种习惯性的旧(平衡)关系,自跌身价(自伤信心)。
女人是最虚荣的,我也不例外,我承认。
翌日午后,我携一大束粉红色的郁金香,如约去梅陇小蒋、小乐处。
开门的时候,她们两个一起惊呼,“啊?还有鲜花?还是郁金香,很贵吧?”
我微笑地把花递给她们。
“哎呀,这么多花,叫我们插哪儿?我们这里简陋得连只破花瓶都没有呢。”
我不置信地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