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从我的膝上挪到我的头上,又问:“刚才为什么一个人闷着头直往前奔,慌慌张张的,跟见了什么鬼似的,啊?”
我怔了怔,“你看见我了?”
他点点头,“我在阳台上看见你了。”
“没事你站在阳台上干吗?”
“看你回来了没有,我好炒菜。”
我不响,沉默地看看他,他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记仇”的迹象,似乎完全忘了昨夜的别扭,一时间我只觉得茫然:到底是他没心没肺,还是“夫妻”之间根本就是这么回事(认真不得)?可是我与这个男人并未在同一屋檐下孵多久,为什么却已经有种“老夫老妻”了的感觉,为什么?难不成这就是俗话说的缘分:命中注定我要与这样一个男人纠缠厮守至天老地荒?我疲倦地扶住额,不由地有点万念俱灰起来。
“到底怎么啦?脸色这么差,哪儿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我疲倦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地问:“听说外面现在‘非典’闹得很厉害?”
唐可德点点头,“嗯,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北京死的人最多,现在全国上下都人心惶惶的。”
我惊惧地看看他,“真这么恐怖,说死就死?到底是一种什么病?”
“是一种可怕的呼吸道感染,先是发烧咳嗽,跟着就窒息而死。”
“这么可怕?”
“嗯,一旦感染,九死一生,所以尽量少出门,出去千万要记得戴上口罩。”他一边说,一边探手摸摸我的额。
“干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热度?”
我拂掉他的手,“神经病!”
“现在什么病都能得,就是不能咳嗽发烧,一旦咳嗽发烧,一去医院,不分青红皂白,先隔离上十五天再说。”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转身进厨房,须臾,端出来一小碗冒着热气的黑褐色的液体,“把这个趁热喝了。”
我皱皱眉,“什么东西?”
“板蓝根,防‘非典’的,熬了三四个钟头了,药店都脱销了,好不容易才打电话跟一个同事匀了两袋来。”说到同事的时候,他的语气似不自觉地透出一丝骄傲,是的,他现在也有正儿八经的同事了(电视台的同事,以后人前人后说出去多体面)。
第十章 看见了瘟疫(6)
“趁热喝了吧——”
我接过那碗黑褐褐的液体,迟疑地呷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怎么这么苦啊?板蓝根不是甜的吗?”
“那是冲剂,这是中药熬出来的药汁,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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