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新直劝。
万亨不理,一口气喝下小半瓶,不住呛咳,呕吐起来。
万新掩鼻。
万亨忽然笑了,知道他的情况狼狈到极点,一半是讶异,一半是羞愧,痛苦到极点,反而有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万新问秀枝:“你愿意照顾他?”
她点点头。
“你还不愿意开口说话?”
林秀枝不语。
周万新吁出一口气,“一个哑巴,一个疯汉,怎么过日子?”
秀枝垂着头。
他忽然抱怨:“万亨也说得对,他变成现在这样,你要负一半责任。”
他走了。
只剩下万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醒来了,看到一个苗条的背影,心里一丝欢喜,忘记时辰,忘记身在何处,沙哑着喉咙叫:“慧群,是你吗,慧群,你来带我走吗?”
她转过头来,一张尖削的瓜子脸,愁苦大眼睛,不,不是曹慧群,是林秀枝。
周万亨发狂,他吼叫着跳起来拉着林秀枝,大声喊:“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胆敢坐在这张椅子上?你给我滚!”
他把她推出门去,她挣扎,他硬生生把她塞出门,巴不得加上一脚。
把大门大力关上,几乎轧断她的手指。
他戒了毒。
可是不愿意放弃酒精。
每天喝得醉醺醺,可是酒品还不错,醉了便倒头大睡,作滚地葫芦,没有声响。
中午醒来,呆坐片刻,又再开始喝。
你不能说他真正活着,但是苦楚太大,若非这样,真会活活痛死。
在醉与醒的晨曦,他时时看到慧群。
她还是那样爱笑,同他说:“若果孩子四月出世,叫她阿佩儿。”
四月早已过去,街上树荫像一把把绿伞,风吹过,枝叶婆婆。
慧群
她一日诧异地说:“快别这样,有一日,我们会得见面”,他希望那一日会得快些来临。
仍然由她照顾他起居饮食,每朝唤他起床,告诉他,今天是什么日子,是睛,是雨,抑或是某人生日。
若不是怕父母伤心,他一早赶了去与慧群相会。
一个黄昏,翻遍家中,一瓶酒也无,周万亨苦笑。
身为酒吧主人,居然没酒喝,多么笑话。
他打开门,走出去找酒。
街上尚有余晖,可是一阵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一个侈陈,啊,寒意沁人,什么季节了?
他摇摇晃晃往友谊酒馆走去。
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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